“第一,父親去世了,本是悲痛的事情,可你有著如此好的身體,難道說不能夠好好的安葬嗎,都說入土為安,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賣了自己的親妹妹,要是沒有正當的理由,不要說奚落你,就是罵你也不過分。”
“第二,你是家裡的男人,口口聲聲要保護妹妹,我還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保護辦法,幾個潑皮在這裡戲弄一番,你就承受不住了,可你想過沒有,真的有人買下你的妹妹,你還能夠干涉嗎,那個時候,她受到了侮辱和欺凌,你打算怎麼辦。”
“第三,有骨氣不是你這樣的表現,仇視有錢人,仇視社會,你有如此好的身手,什麼事情做不好,坐而論道,臨淵羨魚,抱怨這抱怨那,自身不能夠奮起,就你這樣的德行,算什麼出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大治的臉已經紅透了,低下頭,身體也在微微抖。
倒是少女開口了。
“蘇公子,不要怪我哥哥,他已經盡力了。”
少女的聲音很小,稍微不注意,還不能夠聽清楚。
“妹妹,不要說了,公子說的是,都是我沒有用的。”
看似文弱的少女,這個時候不幹了,抬起頭,看著蘇天成,雖然臉上有了紅暈,但眼神很是堅定。
“我叫王芙蓉,公子能夠聽我的解釋嗎?”
蘇天成不自覺的點頭,隨即說出來一句煞風景的話語。
“你們恐怕沒有吃早飯吧,要是方便,我請你們去吃點東西,邊吃邊說。”
王大治沒有拒絕,點點頭。
王芙蓉沒有說話,也沒有否定。
廟會四周,有的是吃東西的地方,蘇天成找了一處買餛飩的,一下子點了四碗牛肉餛飩,王大治兩碗,王芙蓉一碗,他自己一碗。其實他吃不下去,但自己不吃,看著兩兄妹吃,這裡面的意思就不同了,肯定是傷害了人家的自尊心的。
餛飩端上來的時候,蘇天成說自己早上吃過一些東西,邊說邊將自己碗裡的大部分餛飩,都趕到了王芙蓉的碗裡。
王芙蓉接近兩碗餛飩,已經吃的很飽了,王大治兩碗餛飩還不夠,又加了一碗餛飩,蘇天成暗暗點頭,飯量大,證明身體好。
吃餛飩的過程中,自然是不能夠說事情的。蘇天成早就強調了,食不言、寢不語,其實是想著讓兩兄妹吃飽。
吃過了餛飩,王芙蓉的臉sè好了很多,看來先前是餓壞了,王大治更是不用說了。
可能是蘇天成的態度,觸動了王大治,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這也難怪,蘇天成很是注意細節,而這些細節,恰恰是尊重他人的表現。
隨著王芙蓉的訴說,蘇天成才知道了他們一家的遭遇。
原來王大治十多歲就離開家,到寺院去了,做俗家弟子,其實這俗家弟子的意思,也就是給寺院裡面打雜,這也是因為家裡生活困難。
連續幾年的災害,寺院裡面也無法維持了,王大治離開寺院,回到家裡的時候,父親因為壓力太大,病餓交加離世,家裡本來是農戶,可連續的災害,只能夠依靠賣土地維持生活,到了今年,土地已經賣完了,僅有的糧食也吃完,還欠下了不少的債,沒有活路了。
這樣的情況下,王芙蓉多次打算將自己賣出去,得到了銀子,幫助家裡還錢,也讓母親能夠繼續活下去。
王芙蓉長的不錯,在村裡還是有些名氣的,來提親的媒婆不少,可惜對方家裡的情況,照樣不好,王芙蓉想到了家裡的情況,沒有答應。
父親去世了,兄妹倆在家裡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