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上的字後,忍不住對著背對他的唐圳叨唸:“晴晴親筆寫的,喂,她除了剛出走的那幾個月音訊全無,之後可是每天給你寄一封明信片,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蹤,你就不感動,不想去美國把她找回來?”
唐圳拉拉唇角,露出一絲冷笑,“是呀,如果她不是花光了存款,為了討好我,要我給錢好讓她應付生活,所以才寄明信片給我,我說不定真會感動。”
黎斐有點看不慣他,“喂,做人別那麼計較,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國外生活,本來就夠可憐了,要不是你罔顧她的意願,霸王硬上弓,她至於可憐兮兮地流浪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嗎?”
“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唐圳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本來還可以勉強冷靜的面具一下子分崩離析,露出一張鐵青的臉,“她是不是向你訴苦了,向你要錢了,該死的,黎斐,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她失蹤後三個月。”黎斐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唐圳,你有點男人的氣魄,敢做就要敢當,做都做了,難道還怕她說?”
唐圳氣得拍案而起,“你懂什麼!”
黎斐也不是個受氣包,“要不是晴晴,我懶得管你,給,這是你要我對這個新方案提的法律意見,我走了。”
這個傢伙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趙晴晴願意這般對他,他會放下所有的架子,馬上飛到美國把她接回自己的身邊,好生寵愛,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唐圳面色鐵青地望著黎斐摔門而去,望著猶自晃動不停的門板,他猛地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包括那張選了耶魯大學作為背景的明信片。
他本來就快氣炸了,然而從黎斐嘴裡聽到的另一個訊息,卻幾乎讓他氣得眼前發黑,幾乎立刻就要暈死過去。
在她第一次聯絡他,跟他委婉提出“資金援助”這個要求時,他實在鬱氣難消,過了好幾天才終於控制不住擔心的心情給她匯款,然而她卻不是省油的燈,以為沒希望了,就轉了個方向,要是他一直都沒有給她匯款,或許現在一天一封明信片的物件就不是自己了。
正如自己所說,他被討好只是因為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如果他不能提供這一點,那麼對她來說,他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趙晴晴並不是揮霍的人,但自從她一個人跑到了美國後,卻變得花錢如流水起來,她路過名牌男飾店,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等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刷完卡,手裡拎著好幾套男裝了,全都是唐圳的尺寸。
買完後,她就留一套掛在房間裡,把其餘和之前買的男裝全都捐出去,然後就朝著信用卡吐吐舌頭,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很亂花錢,但到了下次卻一切照舊。
她還總會望著那剪裁完美的衣服發呆,人啊真是奇妙,小時候的唐圳明明是那麼小一隻,一張白白嫩嫩的正太臉,做出生氣的樣子也只是鼓著臉頰讓人覺得可愛,明明比她還要大上一歲,卻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完全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但不過幾年的工夫,他竟然長得比春草還要快,不到半年就趕上了她,又不到半年時光,又把她遠遠地比了過去,但脾氣也越來越拗,不復小時候的好欺負。
但她還是覺得他好可愛,雖然嘴上總是免不了抱怨,但望著這個截然不同的小圳子,她又十分滿意,越看越覺得好看。
不過因為討厭他咄咄逼人的態度,和一夜縱情之後亂七八糟的後續發展,她才會在一氣之下,就拿著存款一個人遠走高飛,只是人離開了,一顆心卻還留在臺北的唐宅。
大概相處了太久,彼此早就成為習慣的存在,即使外面的世界再美麗、再五光十色,少了一個人的陪伴,總覺得什麼都變得沒有滋味起來。
都是小圳子不好,沒事說什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