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銳,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雲玦為了照護失去五感的龔羽,不得不留在了他的身旁。人若是封了五感,便就失去感知能力,對突然來襲的災禍也就沒了防備。
蘇染夏趴在石臺旁邊往下看,只是一眼就讓她頭暈腦脹,從方才開始,因為情緒的過於緊張,讓她忽略自己身處在百米的高中。
此時,得知那巨大的聲響,只是因獸潮而起,繃緊了情緒便鬆懈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對高空的恐懼。
蘇染夏緊靠在石壁上,那聲音讓整個峽谷都為之顫抖,她生怕一個不慎,就被震掉了下去。
想到會從百米的高度掉下,蘇染夏臉色就驚得發白,身子也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七沙是最先注意蘇染夏異常的人,至蘇染夏笛聲響起時,她便一直不動神色的觀察她。時刻見她臉色不佳,很快就聯想起她不會輕功的事情。
蘇家一直是武將之家,身為嫡長女的人,怎麼可能連區區輕功也不會,想來她此刻蒼白的臉頰,便是最好的解釋。
雲玦一直在給龔羽檢查傷勢,見他體內的氣息順暢許多,才緩下心來望蘇染夏那邊看去。
只見她安然靠著石壁坐著,離石臺的邊緣很遠,並無墜落下去的危險。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們在上了石臺落腳後,就將手中的火把全部熄滅,只靠夜視來分辨物體。
黝黑的環境中,雲玦可以看見遠處任何事物,可對顏色的區分就比晝日弱上幾分。所以,蘇染夏臉上的蒼白,他並沒有注意。
起初,只是一兩隻的黑影跳了出來,接著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的狂奔而過。讓他們比較慶幸的人,那些靈獸並沒有注意他們的存在,只是慌慌忙忙地往峽谷出口跑去。
後面的獸群數目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將峽谷堆滿,甚至能聽見其中夾雜野獸的啼鳴聲,與嘶吼聲。
巨大的聲音擠在狹窄的過道中,他們捂著耳朵望著下面,靜等獸潮離去。
當所有人的注意都在獸潮上時,七沙卻牢牢緊盯不遠處的蘇染夏,手悄悄摸上一旁的石子,夾在兩指之間,猛然一個用力,石子擊在了蘇染夏所在的石臺上。
她用的力道很巧,不會立即就讓石臺斷裂,這峽谷中的震動這樣巨大,不出一會兒,被她擊中薄弱地帶的石臺,就會因為強烈震動而斷裂。
那時,誰也不會發現,這會是她做的。
石子擊中石臺的聲音不小,可在巨大的獸潮面前,就像無聲落入汪洋大海中的一小滴水,怎會引起一絲注意。
蘇染夏抱著雙腿靠在石壁上,努力忽視腳下傳來的震動,與靈獸們的嘶吼。
怕是這件事過去以後,她有好一段時間都不敢在騎馬了。
又一大波的獸群來襲,腳下石臺的抖動越加劇烈,她甚至有種自己就要被甩下去的感覺。幸而,峽谷中的石壁並不光滑,讓她抓住了幾處突起的石壁。
縱然如此,那抖動依舊讓人無法忍受,她甚至能聽見石頭裂開的聲音,那聲音非常細微,有一瞬間她曾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但當看見腳下的一處裂痕之後,蘇染夏才知道那聲音究竟從何而來。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懼怕,那裂痕在她還未驚撥出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斷裂而開。
兩米長的石臺,瞬間就斷裂成兩半,索性蘇染夏緊貼在石壁上,才避免了摔成肉泥的下場。
可離那下場的距離也不遠了,大塊大塊的石臺碎落,她所能站著的地方只有巴掌大小,這讓她難以立足的同時,也讓她將腳下的一切瞭然於目。
蘇染夏胸腔重重地起伏著,額角低落被驚出的汗水,她抓住石壁的手已經有些發麻,雙腿更是嚇得直髮軟。
七沙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