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反而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望著自己的眼睛。
陳姨娘在一棟閣樓的第二層,望著下面左環右顧的蘇染夏,挑起的丹鳳眼裡一片陰狠,她與身旁的蘇雲雪對視片刻,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一斬而後快的神色。
因是炎熱的夏天,縱然是夜晚也帶著絲絲悶意,何況自己身邊走是密不透風的人群。行人摩肩接踵的從她身邊走過,讓不喜與他人接觸的蘇染夏,身上一陣麻意。
她摟著自己的肩膀,望著不遠處的高塔,便準備在塔上觀望,說不定可以瞧見安寧公主等人。
正當這時,她眼角不經意的瞥向一旁,不遠處的百年樟樹下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身段修長,帶著玄色面具的臉上,露出一雙璀璨若星光的眼眸。
黑衣人。
雖然對方不似平常夜行衣的裝束,但蘇染夏心頭就是迅速確定,對方就是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她,隔著千百人的海流與她相望。兩人的面孔上都帶有面具,但無需多想無需多問,只是一眼,便讓彼此都認出了對方。
蘇染夏站在原地,身後的人不滿的推搡她,使她不時踉蹌一下。可縱然如此,她的眼睛還是牢牢緊盯樟樹下的身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讓他再次離開。
多日未見,那抹身影似是有些消瘦,雖看不見臉色,但蘇染夏不知怎地就堅持著,那人的臉色想必也如他的身影般,有些清消蒼白。
蘇染夏想過去同他道歉,但又不知自己該是以怎樣的立場與他說話,當初說出那樣傷人話語的是自己,這時百般悔意的也是自己。
如此不知廉恥,彷彿又讓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對雲乾一臉痴迷的自己。
只是這一會失神的功夫,那黑衣人便眼眸彎了彎,轉身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海中。
蘇染夏心裡一緊,連忙想要上前追去,可自己面前堵著的肉牆,就像是最堅硬的堡壘,讓她步履難行。
等她好不容易氣喘吁吁,衝出重圍來到百年樟樹下時,那黑衣人的身影早就融入人海中,就好像面孔化作他們每一
人,任她瞪疼雙眼也尋不見。
蘇染夏突然有些覺得委屈,可又不知為何委屈,或許是怪那黑衣人之後再不曾來找過自己,或許是怪他明明看見自己,卻為何不肯挪步。
她仰頭望著樟樹盛茂的繁枝翠葉,突然想著,自己真像這樹上的一片葉子。春來初生,夏來茵綠,秋來枯黃,冬來成埃。
此刻,她已經到了秋季,待一切哀怨都結束,冬天便也就來了。
蘇染夏放棄繼續尋找那黑衣人,登上了之前看見的高塔,七層高的建築,足以讓她俯瞰整個鐘鳴寺。
她等到月亮都成了昏黃,也沒能將安寧公主等來,蘇染夏鬆了口氣拍拍衣襟。她任務已完成,雖不能整夜伴在安寧公主左右,但好歹也在這涼塔上等她到半夜,情意算是作夠。
今夜的廟會已是到了尾聲,不久前吵鬧的鐘鳴寺此刻一片死寂,除了幾個小沙彌慌忙清掃雜物,全然看不出方才喧譁的樣子。
蘇染夏*的衣物,早就在那高塔中被夜風吹乾,可她還是緊緊裹著大叔的外衣取暖。
或許是在那河水中待得太久,又吹了太久的涼風,蘇染夏只覺得頭腦發脹,兩眼模糊。
她艱難的走到寺廟的門口,一隻腳正準備踏出那一尺門檻,就聽見身後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她警惕的準備回頭,奈何因受風寒,行動比往常緩慢許多。
蘇染夏剛轉過了頭,就有一個麻袋罩在了她的頭上,兩個男人不顧她反抗將她扛起。她努力求救,這鐘鳴寺的人卻都像死了一般,諾大的寺廟中只有她的聲音來回盪漾。
蘇染夏感覺自己被帶進了一個房間,她被粗魯的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