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如墜入冰天雪地,遍體生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那恩愛的兩個人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表現。
此刻的郝家,和樂融融,郝夫人顯然對米雪兒滿意極了,平日一張淡漠的臉此刻擺上怎麼也停不下的笑容,一個勁地對著未來的兒媳婦微笑示好。
郝巖還是一副平靜淡漠的樣子,沒有表示得開心,但是也沒有否認,只是默默地吃著菜,偶爾,還會給坐在旁邊的郝瑪夾菜。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過了好一會,郝巖終於看出郝瑪的心不在焉,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給她,奇怪地開口問道。
「啊……」郝瑪一怔,習慣性地抬頭掩飾自己的失態,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啊……晚餐很好吃啊……」
好像是為了證明今晚的菜色真是不錯,她一筷子夾起大塊魚肉就往嘴巴里塞去——
「小馬兒,小心……」郝巖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那塊還帶著刺的魚肉讓郝瑪一口吞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郝瑪淚眼汪汪,神情痛苦地以手撫著脖子,急忙轉身往廚房跑去。
「小馬兒沒事吧?」她慌亂的模樣,終於把米雪兒和郝夫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米雪兒看著匆忙逃向廚房、樣子十分難受的郝瑪,不由得關心問道。
郝夫人看了一眼郝瑪離開的方向,眼角迅速閃過一絲冷意,但她很快就回過頭,對米雪兒笑了笑,「沒事,這丫頭從小就這麼莽撞,讓你見笑了……」
說完,不忘對旁邊站著的女傭吩咐道:「小香,跟過去看看。好了,沒事了,我們繼續吃吧!」聽著廚房隱隱地沒有了動靜,郝夫人轉過頭,漾開完美的笑,對米雪兒說道。
米雪兒點點頭,看了看廚房,又看了看旁邊的郝巖,還是有點擔心地說道:「真的沒事嗎?」
「我去看看!」郝巖眉頭微皺,起身大步往廚房走去。
廚房裡,郝瑪靠著流理臺,大口大口地灌著醋,不停地大聲咳嗽著,想用這個方法把吞進去的魚刺給吐出來。
喉嚨卡得十分難受,眼淚也無法控制地拚命往下掉。
事實上,郝瑪不知道有多感謝這塊帶著刺的魚肉,不但讓她離開了那個讓她心酸的幸福圈,還讓她不敢、亦不能掉下來的眼淚可以名正言順地落下來。
他們兩人是那麼匹配,她從郝夫人開心的表情中,就能猜出米雪兒來頭不小,更何況她還長得那麼漂亮,和郝巖坐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是那麼幸福,那麼讓人羨慕。
幸福是屬於他們的,而她卻什麼都沒有。
整整八年了,她所等待的、期待的夢,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破碎了。
突如其來,連給她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麼快?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也忘了郝巖已經是三十而立的大男人了;對於這個年齡的男人,成家立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唯有她,傻傻地停留在原地,一心一意地守著自己小小的夢。
那個只有她和郝巖的夢,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美夢。
現在,夢醒了,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怎麼也停止不下來,她嗚咽地努力捂著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但還是忍不住洩出一絲異樣的聲音。
小香不耐煩地看著痛哭流涕、好像被魚刺卡得很難受的小姐,有些不屑。「不會吧?只是一根魚刺而已,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意識到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郝瑪停止了嗚咽,擺擺手,一邊拿起擱在流理臺上的醋,再次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沒事,沒事……咳咳咳……」這個辦法沒用嗎?她還是覺得卡得好難受。
「我說,你怎麼這麼嬌貴啊?」看到郝瑪痛苦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