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誰做的。”提及正事,傅明諧嘴角一勾,冷意盡現。“晚上在‘唐風’見賀清宇,回來路上就碰上了。”
“賀清宇?”
段初言眉頭微皺。“見他做什麼?”
傅家漂白已久,極少再做道上生意,就算有黑道背景,也只是為了維持聯絡,不至於讓生意有所阻滯,跟尋常混黑道的勢力並不一樣。
但傅明諧口中的賀清宇,則是完完全全的黑道中人,據說他幼時家境並不好,被迫跟著東躲西藏,受盡欺凌,也走上黑道的路子,後來很快混出名堂來,又娶了青白堂當家的女兒,身份跟著水漲船高,現在已經接管青白堂旗下的所有生意,主要是賭場和夜總會這兩個暴利的行業,別人在背後管他叫賀章魚,意思是說他什麼都想攬一手,且頗有能耐。
至於青白堂這個名字,則是來源於青幫。
青幫源遠流長,從清朝雍正四年到現在臺灣和美國的一些城市,都還能看到青幫的活動,雖然它並沒有像洪門那樣勢力龐大,但是在民國時期,影響力是絲毫不弱於洪門的,甚至連蔣介石這樣的人物,也曾是青幫一員。
而青白堂的創始人,也曾是青幫中人,當年由於歷史等種種原因,他不能迴歸青幫,便在本城落腳,建立青白堂,數十年下來,已儼然是本城最大的黑道幫派。
傅家與青白堂,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傅明諧又怎麼會跟賀清宇扯上關係?
“他想跟我合作,投資澳門的賭場。”
澳門的賭場,大都由本地人和葡萄牙人把持,外地人自然很難插手,但傅家在澳門有產業,而且並不小,賀清宇正是看到這一點,所以找上門來。
“澳門的賭場,豈是那麼好插手的,賀清宇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點。”
聲音不緊不慢,段初言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茶具開始泡茶。
平叔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擺上一個小爐子。
廳中一時靜寂,只餘下瓷杯相碰的清脆聲。
傅明諧近乎著迷地看著這人的一舉一動。
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曾經無數次在自己臉上拂過,握著自己的手教導槍法,聽平叔說,他更小的時候,還常整夜抱著哭鬧不休的自己在客廳裡來回走動,直到他哭累了睡過去……
“明諧。”
“嗯?”他回過神來,段初言正望著他,手裡拿著熱氣嫋嫋的茶杯,遞向他。
“抱歉,剛才走神了,七叔說什麼?”他接過茶杯,完美的面具下面看不出任何心思。
“你幫我把大學的工作辭了?”
段初言靠向椅背,神情平淡,雙眼微眯,似乎在閉目養神,至少傅明諧沒看出他有什麼不悅。
“那會你中槍受傷,我不想你太勞累了。”
他看著段初言,笑容裡帶上了一點委屈和討好,就像小時候撒嬌那樣。
段初言似笑非笑。
“那傅總裁準備如何處置我?”
“七叔……”他傾身,將對方緊緊地摟住,悶悶的聲音自段初言肩窩處傳來。
“明天晚上,你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好不好?”
他不為所動。“傅家的大小事務,我早就撒手了。”
傅明諧嘆息般地長逸了口氣。“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早就娶妻生子了吧……”
段初言不語,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他本性隨意,早年的經歷讓他對婚姻這種東西也沒抱著什麼太大的期望,如果傅老太爺還在,自己也許會跟他父親傅巍一樣,和某個名門淑媛結婚,然後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但傅老太爺既然死了,他也犯不著委屈自己,一夜風流沒所謂,娶回家麼,就算了。
“七叔,我……”熟悉的容顏近在咫尺,他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