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瞧瞧這手工,這玉質,手感也溫潤的緊,夫人可要試試?”
慧安接過來,仔細瞧了瞧,見那玉色上一道血痕如同會動一般,越發喜歡,笑道:“不錯,這玉鐲多少錢?”夥計便笑了起來,道:“一對鐲子也就六百兩銀子,不值當什麼。”
慧安聞言倒也沒覺著貴,便點了點頭,笑著道:“給我包……”
“這鐲子我要了!嬌兒,付銀子。”
慧安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個傲慢的女聲打斷,接著慧安欲要還給夥計的那隻鐲子便被一隻玉手抓住了。
慧安抬眸卻見端寧公主一身鮮亮,妝容精緻地斜瞥著自己,目光中盡是挑釁。
慧安微愣了下,只覺今日真是不宜出行,怎麼就這麼倒黴的碰到了她。可這玉鐲本就是她先瞧上的,慧安長了兩輩子還真就沒有讓人的習慣,故而便握著那玉鐲的另一端沒有放開,瞧著端寧公主道:“這鐲子我已買下了。”
端寧昨日在宮中便受了慧安一肚子氣,一夜都沒能睡好,堵的難受,今日偏巧又在此碰上慧安,哪裡能不爭上一番,聞言便用力拽起那鐲子來,盯著慧安的臉上也充滿了凜冽,怒道:“放開!”
慧安見她不講道理便手下用了巧勁,一扯一拉。端寧公主雖是刁蠻,但到底是沒有學過武功的,豈能爭的過慧安,她只覺著手臂微微發麻,一驚之下便鬆開了手,腳下卻踉蹌一下往後倒,正巧便撞在了那夥計的身上,婢女驚呼著攙扶一下,她才站穩身子。
夥計見兩位客人爭執起來,偏他又認識端寧公主,自不敢怠慢,又不知該怎麼勸阻慧安,正在邊兒上急的冒汗,誰知端寧公主便一腳踩在了他腳上,他被一撞手裡託著的那紅木雕花盒子便脫手而去,咣的落在地上,裡頭放著的另一隻鐲子也飛出了盒子,摔在地上登時便碎成了兩截。
夥計驚呼一聲,端寧公主怒目瞪向慧安,慧安卻風淡雲輕地瞧了眼那碎玉,將手中的玉鐲子往桌子上一放,福了福身道:“臣婦參見公主,這鐲子看來是買不成了,公主慢慢挑選,臣婦告退。”
言罷轉身便就要走,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也不過片刻功夫,秋兒冬兒還沒來得及給端寧行禮,慧安便扭身要走,兩個丫頭這才忙緊隨其上。
那夥計一愣之下,卻趕忙上前去攔。這鐲子碎了,又是方才的那情景,他自是不敢向端寧公主討要的,再來若是慧安走了,公主的雷霆之怒誰來滅啊。
“這位夫人,您不能走,這鐲子碎了,您總得賠小店損失才是。”
慧安被他攔住,心想著分明是端寧公主撞上去這才碎了玉,可她也知夥計的難處,也不想為難他,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叫秋兒給銀子,便有一個公子帶著七八個衣著鮮亮的小廝奔進了大堂,直衝端寧公主而去。
那公子見端寧扶著婢女的手,一臉的怒氣,婢女還給她揉捏著手臂,他忙就上前欲要攙扶,端寧卻猛地瞪向他,呵斥一聲:“滾開!”
那公子卻也不惱,陪著笑臉道:“公主莫惱,仔細氣壞身子,有話好好說,我給公主出氣。”
這來人正是端寧公主的駙馬鄧玉,鄧玉本就是個只知花天酒地的渾人,端寧公主一向看不上他,自打兩人成婚便住在公主府中,更是剛嫁出宮,便打發了淮國公府鄧玉的小妾通房,連小廝都換上了自己的人。
鄧玉是個膽大妄為的,為此還險些和端寧公主動了手,端寧不待見他,他卻也不稀罕端寧,由著端寧住在公主府,他自在外頭尋歡作樂,也不去公主府求見。這麼鬧了就是一年多,竟是連洞房都沒入,皇后和鄧玉的母親韋氏自是最急的,韋氏軟硬手段盡數用上,這才逼得鄧玉日日往公主府跑。
只端寧卻總避而不見,鄧玉卻因此被挑起了心火,勢要拿下端寧不可,故而連日來他都追在端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