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付秦夢瑤那深合劍道的姿態,四密的似攻非攻,正恰好平衡了秦夢瑤神來之筆的一招,亦可以說是巧妙地「化解」了秦夢瑤這一「靜勢」。
於是秦夢瑤只有三條路走。
第一條是保持原勢,第二條是由靜化動突圍而去,第三條路當然是以靜採守勢。
若走的是第一條路,那便變成另一種對峙的僵局。所以秦夢瑤只能在第二和第三兩條路里,選擇其一。
在四密的心中,秦夢瑤為了救韓柏,當然應走第二條路,豈知恰好相反,秦夢瑤揀了第三條路。難道她真的有韓柏大難不死的預感?那她的禪念豈非比他們更高深?這個念頭才升起,敵我間那微妙的均衡立時給打破。
而四密在秦夢瑤那靜持內收的氣勢所牽引下,不得不敵退我進,終於給秦夢瑤牽著鼻子,由欲攻之勢,變成全面出擊,試圖破去天下兩大武林聖地的最高心法,慈航靜齋那名懾天下的「靜極之守」和淨念禪宗的「虛無還本」。
一攻一守,主動仍是操在秦夢瑤手裡。
到了此刻,四密才真正感受到為何秦夢瑤能打破靜齋三百年來無人能破的禁規,涉足江湖。
四密雖一齊攻至,速度方式卻有非常大的分異。
哈赤知閒手拈法印,指扣成圈,悠悠而來,有種說不出的閒適自在,教人無從捉摸他下一招如何變化,何時會出重手?
寧爾芝蘭的姿態更是奇怪,似進又似退,進兩步卻退一步,兩手像彩蝶交舞般穿來插去,既詭異又是好看。
容白正雅淡定優雅,手捏佛珠,滿臉笑意,緩步而行,一身黃袍無風自拂,顯在積聚真勁,以作雷霆萬鈞的一擊。
反是一臉憂思的苦別行直截了當,手持著的鐵缽來到腹下,兩手分按著鐵缽的邊緣。輕輕一擦,鐵缽旋轉著升起到他額頭處,定在那位置「呼呼」飛旋。苦別行再略一矮身,直豎右手一指托起鐵缽,讓它陀螺般繼續轉動,往前一送。鐵缽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望秦夢瑤飛旋過去。
秦夢瑤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聲勢凌厲的飛缽,隨意舉指彈去,但彈的是若依飛缽目前的來勢,則偏離軌跡較為右方的位置。
哪知飛缽來到離秦夢瑤五呎許處。忽地窒了一窒,再前進時,竟然真的偏離了原來的軌跡,轉由較右的角度往秦夢瑤擊去,恰好被秦夢瑤纖美如白玉雕成的手指彈個正著。
「當!」
飛缽由左旋改作右旋,向苦別行回敬過去。
同一時間秦夢瑤原地飛旋起來,秀髮輕揚,衣袂翼飛,秀足離地寸許,似欲飛升而去,姿態之美,實不應見於人間俗世。
四密眼中同時閃過駭然之色,原來他們發覺秦夢瑤竟絲毫不受他們龐大壓力的影響,有一種輕鬆寫意的神韻,顯示秦夢瑤竟在這刻,將靜齋和禪宗兩地心法的精華,發揮致盡,使人完全無隙可乘,達到守靜乘虛的最高境界。哈赤知閒、容白正雅和寧爾芝蘭同時止步。
苦別行一聲禪唱,手一伸收回了鐵缽,納入懷中,忽又臉色一變,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臉色再變,竟仍要退多半步,才能站穩。
秦夢瑤嬌笑道:「四位尊者!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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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處風行烈真氣源源輸入,谷倩蓮開始聽到微弱的聲音,連忙更凝神去聽,聲音清晰起來,只聽一個沙啞般的聲音道:「那邊有了確切的訊息,陳令方將依我們提議的路線上京,出發的時間是明天辰時,估計兩日後便會經過白蛇渡。」
另一把較老的聲音嘿嘿陰笑道:「告訴簡爺,這事我們必會做得妥妥貼貼,一條活口也不會留下來。」
沙啞聲音道:「記緊把現場造成仇殺的狀況,金帛財物半個子兒也不要動。」
先前那聲音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