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心中詛咒。
來之前又不見他說得這麼詳盡,分明是在陷害自己。
虛夜月向那小鬼王微嗔道:「剛才你帶那小王爺來破壞我的清靜,夜月還未向你算帳,現在又來和我搶生意嗎?我可不依,何況若我總沒有機會動手,遲早會給你趕過了我。」
她語氣天真,似是個漫無機心的少女。
可是韓柏卻知她實是個厲害角色,否則京城的男人怎會給她耍得團團轉。只看現在她對付師兄的手法,已教人嘆服了。
果然荊城冷嘆氣搖頭,退開了兩步後,瀟灑地聳肩道:「由小至大,有哪次我是鬥贏你的。好吧!為兄在一旁為你押陣吧!這小子手亦不顫半下,應該可以陪你玩半晌的。」
他師兄妹間洋溢著一種真摯的兄妹之情,令人絕不會涉及遐想。
虛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長劍,舉往天上,喃喃說了幾句話後,平望往韓柏,劍尖一指韓柏道:「你用什麼兵器,只要說出來,府內又有的話,定送到你的手上。」
韓柏搔頭道:「你剛才舉劍向天說什麼?」
虛夜月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為你未來的亡魂祈禱,望你死後莫要來找我討命。」
範良極的聲音在韓柏耳旁怪笑道:「這女娃好玩得緊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會為你製造機會的。」
韓柏為之氣結,嘆了一口氣,捋起衣袖,露出精壯的筋肌,發亮的面板,扠在腰間,身子倏地挺個筆直,淡然道:「鹿──鹿什麼?噢!鹿死誰手,但究竟是小姐的貴手,還是本人的手,則尚未可知。給本人拿個兵器架來吧!一時我亦不知那件趁手點嘛!」
鐵青衣、荊城冷、金梅、霍欲淚四人這時不謀而合各站一方,防止韓柏突圍逃去。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戰爭中長大,人人悍勇無倫,即管建國以後,每有特別任務,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報之時,朱元璋都會向虛若無要人來用,所以鬼王府差點等若官府裡的官府,連朱元璋亦表面要對鬼王無比尊重。
這亦是為何東廠大頭領楞嚴和中書丞胡惟庸如此顧忌鬼王的原因。
東廠和鬼王府的權力,是有重迭的地方的,使人懷疑是朱元璋蓄意如此,用以削弱鬼王的影響力。
這時眾人一見韓柏像換了個人似的,氣勢攝人,澎湃著強大的自信,都提高了戒備,但仍不為虛夜月擔心。
無論才智武功,她均足可應付眼前此人。
虛夜月深沉如夢的眸子閃起兩點星光,凝視著韓柏,欣悅地道:「就憑你這氣勢陡增的本領,我便如你所請。人來,給我抬一個兵器架的好傢夥來,任這位兄臺挑選,每件式樣都要不同的。」
韓柏對她真是愈看愈愛,但恨意亦增。
他感到對方對他沒有動半點男女之情,只是把他視為一個好的敵手或玩物而已。
就在這時,他魔種生出奇異的感應,覺得有對眼睛正注在他身上。
他愕然向左側的屋簷望去,恰好見到一個美麗的倩影,背轉身去,隱沒在屋脊的另一方。
那種翩若驚鴻的感覺,使他心中一陣迷失。
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絕不是白芳華。且自己敢打賭應是首次見到她,奇怪總有種非常親切熟悉的感覺。
虛夜月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嬌笑道:「連七娘也來打量你了,看你多麼大面子,你若要逃走亦不打緊,我來和你比比輕功好了。」
韓柏氣得兩眼一瞪,道:「你好像未聽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似的。」
虛夜月美麗的小嘴逸出一絲笑意,輕柔地道:「當然聽過,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們跑得多快。」
韓柏望去,只見兩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