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現在你氣勢出來了,咱們怎麼辦?&rdo;李龜窯詢問我。
我收斂了我的氣勢,說道:等!
&ldo;等什麼?&rdo;
&ldo;等人來。&rdo;我讓李龜窯藏好。
李龜窯再次化作了一灘爛泥,游到了水牢的天花板上。
現在,我的氣勢已成,能看住我的,就是扣住了我肩胛骨的&ldo;鐵鉤&rdo;,我在等,等那心有術和智無盡過來。
凌晨三點的時候,水牢開門了。
門開啟之後,是幾個陰行的小兄弟,給我端來了好酒好菜。
其中一個領頭的,跟我說道:鬼爺吩咐,帶點好酒好菜,供水爺吃喝‐‐吃飽了,喝足了,好上路‐‐不當餓死鬼。
說完,那領頭的把我手上的鐐銬開啟了,讓我吃喝。
我說肩膀上的琵琶骨沒開啟,怎麼吃,怎麼喝?
&ldo;喲!這你可別難為我,誰敢開啟您的琵琶骨鎖啊。&rdo;那領頭的說道:就這樣湊合著吃吧,吃點喝點,再過幾個鐘頭,就得上路了。
&ldo;放什麼屁!我水爺生前體面,要上路了,這頓飯都不給好好吃?&rdo;
領頭的不開啟我的琵琶骨的枷鎖時候,水牢門口,有個人罵了一句。
我偏過頭一看,瞧見來人是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緩緩走了過來,找那領頭的要鑰匙。
領頭的不給,說道:墨爺,你可別難為我,我就一小兄弟,鬼爺不發話,誰也不敢給。
&ldo;拿來!出了什麼事,我墨大先生這條命賠給你。&rdo;墨大先生盯著領頭的說道。
領頭的撓撓頭,說道:那行,那行,依你墨大先生。
他將鑰匙,遞給了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拿著鑰匙,把穿了我琵琶骨的枷鎖開啟了,他扶著我,走到了水牢樓梯的地方坐著,說道:這地方乾淨,你坐這兒吃。
我點點頭,端起酒,端起菜,大口吃喝了起來。
墨大先生說道:你在陰行茶堂裡,沒有做出陰陽繡,我估計你是被人要挾了‐‐唉!勢頭到了這份上,我也幫不了太多。
我笑著對墨大先生說:還是那句話‐‐你能來,已經足夠了。
&ldo;嘿,我安排馮春生離開閩南,但是馮春生不走!&rdo;墨大先生說。
我嘆了口氣,問墨大先生:春哥在哪兒?
&ldo;馮春生就等在陰行茶堂裡!他跟我說‐‐如果你被處決了,他就撞死在陰行茶堂的柱子上。&rdo;墨大先生說:馮春生說‐‐人生得一知己,不管做什麼事都痛快,知己死了……這人活著就沒意思了!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我抓住酒碗的手,有一些纏鬥‐‐人生得知己二三,夫復何求?
我點點頭,說道:替我告訴春哥,讓他別白死‐‐好好活著,我死了,紋身店還在,秋末還在‐‐紋身店是我的精神,讓他幫我照看一下。
&ldo;好!&rdo;墨大先生等我吃喝得差不多了,背著手離開。
他離開之前,遞給了我一張小紙條。
等我重新被鎖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我只被鎖住了肩胛骨,沒有拷住雙手,這也是墨大先生跟那幾個小兄弟吩咐的:只要琵琶骨被鎖,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走……怕什麼,都沒幾個小時活頭了,還不讓水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