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鍾天政卻笑了笑。拿起文笙面前的空碗。又幫她添了一碗飯,柔聲道:“別急,再吃點。你就是再趕,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飛到京城,不差這一時半刻,身體也很重要。”
一路上都是這麼急匆匆過來的,這時候一旁的林經也吃好了,忍不住悄悄看了鍾天政一眼。
鍾天政恍若未覺。他的語氣,他的神情。不知道多麼溫柔又有耐心。
就像文笙會不會多吃這碗飯,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林經起身,向文笙道:“顧姑娘慢用,我去接一下林英。”而後悄悄退出了雅間。
林英就是買衣裳去了的那個隨從。
文笙也覺出異樣來,沒有作聲,端起碗來,再度風捲殘雲地吃完,放下碗就著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站起身道:“多謝款待,這次是真飽了,走吧。”
鍾天政笑了笑,站起來,去拿了斗篷隨意披在身上,道:“我和你們一起走,放心吧,到了京裡就算你我沒有門路,還有姚華呢,我們可以找他幫忙。”
見面到現在,這大約是他說的叫文笙最上心的一句話。
文笙趕著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問他道:“鍾兄,你同我說句實話,姚華姚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鍾天政一雙深邃如星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文笙,突然輕聲問:“你這麼關心他?”
“什麼?”
“那日寒蘭會,咱們三人都是初識,天政私以為咱們兩個要特別投緣,都是出身寒微的普通人,沒有家世可以依仗,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爭取。誰知道你和姚兄……你們後來又單獨見了好幾回面吧。”
他說這一番話,語氣裡帶著深深的委屈,彷彿很受傷害。
這樣的一個美人,突然做出這麼一副堪比西子捧心的神情,若叫不知情的人看到,沒來由就會覺著傷害他的人大是不該。
就連文笙都恍惚了一下,還當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可仔細一想,不對啊。
別說自己和姚華什麼曖昧都沒有,就算有,又關鍾天政何事?
他這是什麼意思,吃飛醋?
就在兩人四目相投,文笙神情變幻的工夫,鍾天政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越笑越是厲害,笑聲清朗,邊笑邊道:“不好意思,我裝不下去了。”
文笙無語。
有那麼熟麼,隨隨便便就開這等玩笑?
鍾天政笑了一陣,迴歸正題:“姚兄是什麼人,我也不十分清楚,原想著大家意氣相投做個朋友,何須動問身份來處?不過看他舉止,我想你也猜得到,他的出身必定不差。”
這個文笙自是知道,還知道那姚華和玄音閣有著極深的關係。
鍾天政說得不錯,若能得姚華幫忙,查一查閆寶雄為何人賣命只怕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文笙深深吸了口氣,她要努力便自己冷靜下來,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
“高祁、厲建章諸位大家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他,我猜姚華只是個化名,看來鍾兄對他的真實情況瞭解也不多,等到了京城,不知怎麼才能找到他?”
鍾天政同她肩並肩向外走,邊走邊道:“這個放心,我有辦法。”
他見文笙明亮的眼睛望過來,衝她笑了笑:“一見面我便同你說過,我此去京城,是想要參加玄音閣的收徒選拔,看來你並沒有往心裡去。”說話間神情既有些嗔怪,又有些遺憾,彷彿文笙沒有認真聽他說話,很是令他耿耿於懷。
文笙當鍾天政又在演戲,只作未見,微一沉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鍾天政去參加玄音閣的收徒選拔,只要表現優異,自然會吸引眾人的目光,甚至不用等到最後,姚華便會看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