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小妮子怎麼知道自己在騙她呢?女人的直覺?
南喬自我調侃了一下,從地上起來,看著房間內隨侍丫鬟們警惕的眼神,她苦笑著對梔子道:“走吧,估計咱們這客是做不成了。”
果不其然。
待南喬走出陳嬌嬌的藏寶室,走出院子之後,就被迎面而來的兩個面色不善的丫鬟給“押解”進了一個花廳,抬眼就看見陳嬌嬌正撲在陳老太太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去,慘烈無比。而那小老太太則拍著陳嬌嬌低聲哄慰,見南喬被領進來,給了她一個凌厲無比的眼刀。
南喬屈身行了個禮,然後低頭站在那裡看腳,一眼不發。
陳嬌嬌哭的正凶狠,任何辯解都無疑於火上澆油,她還是安靜點兒好。
陳老太太一邊安慰著陳嬌嬌,一邊留意地注意著南喬。陳嬌嬌說的話,她是不大相信的,但南喬居然安靜地站在那裡一點兒不辯解,就像是認錯的模樣,這哪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表現?
就像她家的嬌嬌,就算是無理也要攪出三分理來……難道她也是個懦弱的?或許吧,窮人家養大的,聽說連個先生也沒請……這樣想著,陳老太太看向南喬那凌厲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鄙夷。
不過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巴結到十三阿哥的一家子罷了,真不知道爺為什麼要與他們家改善關係。難道是爺依然沒忘記當年那個賤人女子,心疼她的女兒了,借用了這個藉口?
這樣一想,陳老太太看向南喬的眼光中又多了幾分厭惡……
陳老太太沒有發話,南喬也只能安靜地站著。很快,陳氏和陳大夫人急急地過來,向陳老太太行禮,卻換來一聲冷哼。
“嬌嬌乖,跟奶奶說說,誰委屈你了?”陳老太太溫和地拍著陳嬌嬌道。
陳嬌嬌轉過身,指著南喬道:“是她就是她她要姑姑給的那個孔雀瓶子,我不給,她就將瓶子摔了奶奶,那是姑姑送的,皇宮裡的東西她摔了我最喜歡的寶貝喬喬她最壞了”
“孔雀瓶子,那個琺琅?”陳老太太眼睛一眯。
“就是嗚哇,我的瓶子”陳嬌嬌哭了這麼久,眼睛揉的紅紅的,嗓子也有點兒嘶啞了,這會兒眼淚又唰唰地順著白嫩的小臉流下來,顯得無比的委屈,無比的可憐。
南喬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這才是小孩子告狀慣用的伎倆。但是,這罪名她是不肯背的,於是禮貌而堅定地道:“我沒有索要瓶子,更沒有摔瓶子。瓶子是——”
“就是你就是你”不待南喬說完,陳嬌嬌搶著說道:“不是你是誰那是我最喜歡的瓶子,還能是我摔的不成奶奶,我不喜歡她們,你趕她們走”
“哼。”陳老太太鄙夷地道:“到底是小家子氣,做過了還不敢承認嗎?想要瓶子罐子的,明明白白地要,那孔雀瓶是嬌嬌的寶貝,但其他喜鵲麻雀瓶子還是有的,你怎麼能摔了?慧琴,你家是怎麼教孩子的?”
“老太太請您慎言”南喬一聽她將陳氏扯了進來,頓時火氣上湧,衝動地道:“瓶子怎麼摔的,嬌嬌心中最清楚不過您這樣偏袒,可不一定是好事”
“你”陳老太太冷笑道:“這就敢頂撞長輩了,真是沒有家教我就說過,這樣的親戚,只會給陳家丟臉”
“就是奶奶,趕她們走嬌嬌不想再看到她們”陳嬌嬌也跟著哭喊道。
南喬正要申辯,但陳氏這個時候搖搖晃晃地倚在她身上,臉色蒼白,卻強撐著對南喬搖了搖頭。南喬忙扶住了陳氏,瞥見陳老爺子匆匆進了屋,暫時摁下了扭頭就走的衝動,且看這親外公怎麼說。
“不過就是一個瓶子,值得你們這樣爭吵”陳老爺子厲聲道。
“那是姑姑給的瓶子,是皇宮裡的瓶子”陳嬌嬌再次大哭,道:“姑姑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