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聽哥哥說你們明早要走是不是?你放心,過了明早,我一準好了。”
“不是因為那姓李的走了?”十七瞟了南喬一眼,狐疑地道。
額,現在的小孩都這樣的敏感嗎?先前那陳興醫有所察覺也就不說了,這十七也這麼說?
南喬吃驚地搖搖頭,道:“怎麼可能李大哥走了我是很難過很捨不得,但是因為難過就裝病,這說不過去吧?就算我病的再厲害,李大哥他還能不顧朝廷命令,回來陪我不成”
十七想了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去草原?你又不是不會騎馬。”
“你們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南喬想起李言的不得不離開,小臉黯淡下來,失意地道:“她們是福晉,是格格,都是貴人,我跟著去,難道去做丫鬟嗎?我不想跟去讓人瞧不起,也不想不停地給那些不認識的人行禮請安,對她們謙卑的笑。”
“誰說你必須理會她們”十七搶白道。
“不理會?”南喬失聲而笑,道:“十七,你讓我不理會?如果我沒記錯,見到有品秩的貴人們不行禮,那是一個‘藐視朝廷’的大罪吧?你讓我不行禮,難道是想讓我將自己的小命也丟掉嗎?”
十七聞言面色紅了紅,憋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來,“爺就被讓你行過禮”
南喬笑了笑,道:“這不是你讓不讓的問題,這是規矩體統的問題……私下見到的時候我是常常不跟你客氣,那是因為咱們兩個有點兒交情不是?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哪次少了你的禮了?十七,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我們能不能不說這些無趣的了?”
你十七是從沒堅持讓我給你行禮,但你說話的時候那是什麼自稱?爺?這不也是提醒著我,你身份不同,高我一等嗎?
南喬心中翻著白眼腹誹,面上卻愉快地轉變了話題,道:“對了,你知道嗎?額娘有給你做過幾件衣裳呢”
提起陳氏,十七果然不再糾結別的,緊繃著的小臉也稍微鬆了鬆,向前探了探身,道:“衣裳?”
“是呀,衣裳。”南喬招手讓梔子給自己端了杯水抿了一口,道:“我看額娘做過好幾次,肯定不止一套。我有一次問額娘說,十七你皇宮中什麼沒有,衣服也肯定不缺,她為什麼還要做?”
“為什麼?”十七緊跟著問道。
“額娘說,她妹妹,也就是你母妃小時候沒學過針線,肯定不曾給你做過什麼。你有的穿是沒錯,但那都是奴才做的,和親人做的不一樣。”南喬輕聲道。
這不是她瞎扯,陳氏確實有給十七做了衣裳,當時她見陳氏在做一件寶藍色的長馬褂,看尺寸既不是合著寶柱穿的、也不是李言、南英甚至陳興醫能穿的。她比來比去,倒像是她自己能穿的。但南喬絕不認為陳氏會給她做男裝,因而就纏著問了問,才知道是做給十七的……
“我……我沒有收到過。”十七似乎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你當然沒有收到。”想起自己曾經硬磨來了一套以備“不時之需”地女扮男裝用,南喬心中一樂,面上也笑了很開心,道:“額娘又說了,正因為你皇宮中什麼都有,不論是布料還是手藝,她做的都比不上你現在穿的,所以都悄悄收了,連提也沒有向旁人提過,你當然沒收到了。”
“我不知道。”十七突然很無措,兩手不停地順著自己衣服下襬的褶皺,彷彿南喬提到的不是幾件平常的衣裳,而是什麼讓他萬分恐慌的東西一般。只聽他喃喃道:“我不知道……衣裳……母妃從未給我做過什麼衣裳……”
雖然南喬從未想過對十七打什麼親情牌,但看見如今十七這種茫然失措的樣子,心中突然覺得這個脾氣古怪的小正太實在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憐,於是嘆息一聲,道:“一會兒我額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