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地上起來,燕寧不著痕跡地塞給老內監一張銀票,笑道:“請大人指點。”
230 情況糟糕
兩人從地上起來,燕寧不著痕跡地塞給老內監一張銀票,笑道:“請公公指點。”
出乎意料,那內監翻了個眼白,面無表情將銀票擋了回來,微微揚起下巴,捏著尖細的嗓子,道:“還請請兩位小姐快些。”
聽到他這陰陰的一嗓子,南喬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官面上的這一套,比如說燕寧剛剛那個“孝敬”的舉動,她一向很少接觸這些,因而並不熟悉,也一時沒有如燕寧般想到去“孝敬”。但不熟悉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如果她沒看錯,燕寧送出的可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那可是五百兩……自古內監少有不貪財的,南喬絕不相信眼前這一位是清廉剛直之人……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敢收。
事情要壞到什麼程度,才會讓一個人連一丁點的關係也不敢沾上?
南喬不由自主地瞥了燕寧一眼,見她臉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心中一嘆,輕輕拉中她再次行禮後,退進了營帳。
“喬喬,我們?”
才一進帳,燕寧迫不及待地拉著南喬退到幾個內監目光看不到的角落,緊抓她的手臂,惶惶問道。
“燕寧,鎮定些。”南喬示意兩個丫鬟開始收拾包裹,一邊輕拍著燕寧的手臂,試圖給她一些安慰。但眼下形勢不明,她又能如何?
“走一步看不一步吧,但願十八阿哥福祿壽喜,平安無事。”南喬長嘆一聲。
燕寧鬆開手,不再說什麼,也開始收拾起來。她的身份不比一般的少女,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開始是慌亂,但多年的所受的教養也不是白費的。
一人兩套換洗衣裳打了個簡單的小包裹,大額的銀票貼身收好,兩個人各自拉著各自的丫鬟低聲交待幾句,就跟著三個內監上了路。
悶熱的天氣已經持續了許多天,頭頂上的七月的太陽也是慘白慘白的沒有精神,太陽下的萬物也跟著蒙上了一些灰撲撲的顏色,就如這周邊茂密的玉米地,葉子乾枯灰白,無精打采。
南喬同燕寧一起,肅然跟在老內監之後,身後又如影隨形地跟著兩個小內監壓陣,一路上低頭走了不下一刻鐘,經過了好幾次盤查通行,這才慢慢接近了那如宮殿般的金黃色御帳。
沒有看到南英,也沒有看到她熟悉的任何一個人……南喬偷偷看了一眼靜穆而壓抑的御帳,悄悄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緩緩深呼吸,試圖讓提起的心落下去一些,讓自己平靜一些。
十八阿哥的情況應該很糟糕,但應該還活著……
她們一行的目標顯然不是那頂御帳,而是緊張著御帳的一個格外小些的營帳,看著並不比她們兩人所用的營帳大不了多少,對比周圍所圍著的至少有幾間房屋大小的營帳來說,更是小的可憐,更讓人驚異的是,這樣炎熱的天氣裡,營帳門前竟然掛著一個厚重的如地毯一般的門簾,一動不動……
就在南喬打量的功夫,門簾突然被人掀開,十七阿哥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就算他此時的臉色分外的不好看,在這樣壓抑的情況下遇見能遇見一個熟悉的人,南喬心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退下吧,她們兩個交給我。”十七打發了三個內監,衝著南喬兩人點頭示意,轉身挑起地毯式門簾,再次進去。
南喬與燕寧對視一眼,也只好跟著進去。
“十——”
看見屋內情形,燕寧本欲詢問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口,然後小心翼翼地嚥了下去。
無他,只因為這不大的營帳內,竟然擠了不下數十人——四個留須、穿著補服,一邊擦汗一邊哆嗦著或瘋狂或虔誠翻書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御醫;十七阿哥、四阿哥,以及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