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典史署人手,加上縣衙三班,也不過百人。可瞧著滿街分佈的情形,至少得有一兩千人之多。除了抓捕賊匪,維持治安,還特意注重對商賈的保護,有誰滋擾,片刻就到。番禹縣那邊的情形也是如此,廣州城合計不下兩三千的巡丁,有如天羅地網,攔在了他們跟商賈,甚至廣州城之間。
“聽說這廣州城的巡丁,每月飯食銀子能有二兩,全都是粵商總會開銷,名義上還歸縣衙典史署,實際是商賈……不,李肆的爪牙”
史貽直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找到漏dòng,可想來想去,竟然無所依憑這些巡丁,本就是經制上沒有的人手,由得縣府視自己的安靖程度組織,經費都是自籌,南海和番禹縣這如cháo般的巡丁,大概是把整座廣州城的遊手全都網羅起來了。
原本要處置這事,也不需要什麼依憑,官老爺覺得不對勁,一句話的事。可現在,這些人都是靠這份工作吃飯,就算沒李肆頂著,他們悍然裁掉,也是一樁絕**煩。
“這麼說來,這廣州城,竟然也不是朝廷再能掌控之地?”
湯右曾難以置信。
“也不能如此說,那些巡丁,除了人多,還專mén照顧著商賈之外,也都是按朝廷度辦事的,下官接了這廣州府,竟然政平人和,至少這廣州城裡,基本沒什麼風b。”
馬爾泰糾結地說著,這些巡丁,還確實是在為朝廷辦事,廣州城竟然比京城還要安靖,小偷小m難見,出什麼案子,下面人手充足,做事俐落,根本不必他這個知府cào心。
“這……這就是李肆給朝廷留的皮啊……”
湯右曾想通了,沮喪地拍著扇子。
“尋了一些商人的罪,徑直抓到我按察使衙mén,讓其吐lù內情,投告李肆”
史貽直倒是直愣,最後一句不必聽,前面的子倒是可行。
這事說辦就辦,馬爾泰動手,沒兩天就兜來了幾個商人,不必尋罪,總有懼怕官府yin威的,或者是跟粵商總會乃至李肆不齊心的。
一省大員齊聚廣州府衙,提審這幫商人,然後就得到了那本厚厚的《青浦商約》章程,翻開一看,盡皆頭暈眼huā。不僅是因為字多,這書還是從左至右,橫排刻印的,在眾人看來,宛如天書一般。
“你們能看懂?”
湯右曾問著一個看起來最合作的商人。
“小的們看著很累,但是手下的掌櫃看著方便,他們都在青浦的商學專mén學過。”
商人點頭哈腰地應著。
“不管這個了,本憲問你,若是要拿那李肆,你可有什麼辦?”
湯右曾煩躁地丟開書,直愣愣問了出來。
商人頓時就傻了,呆在當場出不了聲。
“事成的話,朝廷定有重重封賞你等封妻萌子,指日可……”
湯右曾還在許願,商人噗通一聲跪下了,腦袋叩得咚咚作響。
“憲臺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饒了小的一命吧……那李肆,官老爺都敢殺,小的這區區小民,動動手指頭,全家就沒了。”
商人的哭求可不是假的,之前跟著胤禛指認李肆的商人,下場整個廣州眾人皆知,雖然覺得那傢伙冤枉,可李肆殺他卻也順理成章。不想這話眾人聽著分外刺耳,史貽直惱了,怒喝道:“你怕那李肆殺你,就不怕朝廷殺你”
商人哆嗦著身子,眼珠子轉了好幾圈,似乎是服了,趕緊轉口說李肆現在從不進廣州城,即便到青浦和英慈院,也都是數百人護衛,怎麼也沒辦下手,還是找內應配合的好。
“那你就當那內應好了”
史貽直大喜,朝廷天威終究還是能震住人的。
那商人連連點頭,答應說近期先去青浦打探,看李肆的喜事前後,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