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髒了”說罷努力一掙,掙脫十六阿哥的手,轉身怒衝衝的走了。
十六阿哥站在那裡還保留著拉拽的姿勢,一時間真的是尷尬無比。他摸了摸鼻子,衝四阿哥行禮道:“四哥,我想……”
他心中擔憂十七阿哥,有心想追出去,又恐怕四阿哥太誤會。
“我府上的人會跟著他。”
四阿哥擺了擺手,侍衛們退了下去,而巧雲和巧玲兩個跪在地上,卻是走也不好,留更不好。
“給十六阿哥上茶。”聽見四阿哥吩咐,兩個心中大松,忙起來去收拾茶水。
四阿哥讓了十六阿哥坐,悶了一會兒,問道:“他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來這裡鬧?”
他的臉色依然沒有轉過來。帖子是借了蘭兒的名字送去的,兩個奴婢絕對不敢將他的話傳給第三個人聽,而她一個姑娘家,更不可能宣揚……十七阿哥怎麼知道的?
十六阿哥微微搖頭,問四阿哥道:“小弟冒昧問四哥您,這真的只是胡言亂語?”
四阿哥手指一顫,沒有回答。
十六阿哥嘆息一聲,將中秋宴上太后的恩賞說了一遍:“……她顯然是嚇的不輕,不顧其他的,當時找了我,央求我將功勞攬過去,說是我得知兩個奴婢會按摩手藝,又聽說這按摩對昏迷之人十分重要,才討了那兩個奴婢,帶去了草原。十七弟當時也在。”
四阿哥沒有說話。
若是十六阿哥這樣改口……難過他昨天剛進京入宮謝恩的時候,皇祖母和皇阿瑪都沒有怎麼提起過南喬,只是將兩個奴婢及家人併入包衣籍,賞了些金銀錢財,指給了他使喚……
十六阿哥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挪了挪身子,像是感覺椅子坐的十分不自在似的,猶豫地道:“四哥,十七弟他脾氣執拗認死理兒,長這麼大也沒在意過什麼……”
他是想說:十七阿哥打小就喜歡南喬他們兄弟心中都清楚,而他既然喜歡了,定不會讓誰辱了她……而四哥您都妻妾成群了,更是要做大事的人,能不能那啥,不要跟自個兒的弟弟爭女人?
頓了頓,十六阿哥又道:“她當時既然想方設法逆了皇祖母的意思,看情形又真的嚇的不輕,不是作偽……您又何必?”
意思是說:人家姑娘明顯不是對你有意思,更不是那些一心擠破頭也要進入王府的女人們……連太后說話她都拼命地推掉了,你又何必糾結於兒女情長?而且還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人家姑娘根本就視你為洪水猛獸?
四阿哥面上的肌肉僵了僵,冷哼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十六阿哥的話。至於聽沒聽進去——他給南喬的帖子是明日,只要她肯來……
十六阿哥心中再次哀嘆,道:在皇家貴族,娶妻娶妾娶的都是女人背後的勢力……十七阿哥年幼又並無大志也就算了,而四哥他明明知道的很清楚,以前也都是不貪女色的,怎麼這一次也糊塗了?
“聽說年家有個嫡出的姑娘,也是要參加下次選秀的。”十六阿哥輕聲道。
年家姑娘……其父曾任工部侍郎、湖北巡撫;其庶兄在工部官職雖不高,但經營長久,根深蒂固;更出色的是其親兄長,年羹堯,今年才不過30歲,卻已升官至四川巡撫,成為封疆大吏,為人極具才幹,更得皇上賞識,前途無量。
這樣的一家人,加上他們的妻族,幾代人連成的姻親關係……南喬那樣從一窮二白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小家,與年家一比,如同是一顆才栽種不久的、只有數的過來的幾片樹葉的闊葉柳,相對於一顆根深枝茂的百年榕樹,如何能比
瞧見四阿哥還是沉默,十六阿哥起身,輕道:“四哥,您病情才好多多休息,我先走了。改日有空再來看您。”
都是著了魔啊……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