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
“玲玲,你將來想做什麼?”南喬摸了摸她的頭髮,微笑問道。
“恩人姐姐……”董玲玲遲疑地抬起頭,問道:“我不想離開這裡,想留下來一直照顧弟弟妹妹們成麼?”
“哦?為什麼呢?”南喬笑道:“如果你是捨不得現在的弟弟妹妹們,待他們長到了八歲,也是要出去學本事做活的,到那時候,你還在這裡,他們卻走了,你不會難過麼?”
董玲玲小臉黯淡下來,但還是堅持說道:“我會難過,但莊先生說咱們莊裡一直都還會有像我這樣可憐的孩子送進來,我會有新的弟弟妹妹們照顧……小姐,我不想去外面。”
不想……
一陣風吹起她的劉海,南喬看見她額頭上的疤痕,這才恍惚想起她有別於別的孩子都是災民出身,她是京城南門根那裡的乞兒,是在被人毒打時自己救起來的……
對於她來說,外面的世界,光鮮的北京城,是很殘酷很可怕、夢魘一樣的地方吧……南喬輕嘆一聲,柔聲道:“不想出去,咱就不出去,這裡也需要你。”
“謝謝小姐”董玲玲驚喜之下,突然跪在地上,砰砰磕頭。“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弟弟妹妹的”
“傻丫頭,額頭很結實麼?別砸壞了……趕緊起來……”南喬拉起董玲玲,眼前突然回想起當日梔子闖進自己的家門,也是這樣歡喜地給陳氏磕頭,給她磕頭……
這一場春雨,只不過飄了三天,天上又重新出現了暖陽。
被雨水滋潤過的田間更加碧綠喜;池塘邊得柳樹彷彿昨日僅有指甲大小的那麼一彎,今日就舒展開來,長成了少女的細眉;桃花開的更加絢爛,有蝴蝶在翩翩起舞。
似乎一切都很好。
陳興醫已經開始了他第二階段的實驗,間或給百多個孩子們診脈看病,又將莊先生所說在醫術上有靈氣孩子帶在身邊進行考察……
韓嬤嬤也從這些女孩子中挑中了兩個八歲的丫頭,一邊細心教導著規矩,一邊也給南喬做些端茶倒水、跑腿遞話的活兒……
張大牛在鄉野裡也混的如魚得水,又有田小牛常鞍前馬後地跟著,請教些規矩……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美麗的春天多快樂,心情多歡暢……”
每次來田莊,由南喬間隙演奏幾首兒歌,已經成了莊上孩子們最受歡迎的娛樂時間。這一日,她正興高采烈地彈奏著《鈴兒響叮噹》,下面孩子們正齊聲合唱著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歌詞時,張大牛急急忙忙地走過來,附耳道:“小姐,奴才剛在莊子前面,看見似乎是十七爺往這邊來了。”
十七?
南喬心中一個恍惚,彈錯了一個音符。好在下面的齊聲歡唱有夠大聲,興致正高,沒有孩子注意到這個失誤。莊先生或許聽出來的,但在他眼中,南喬一向都是亂彈琴的,自然也就懶得指出來,打擾孩子們的興致。
見南喬沒有停下來,張大牛再次附耳,稍微抬高了聲音道:“小姐,十七爺往這裡來了。”
“知道了。”南喬手上不停,道:“你去迎接了就是。我這裡再有一遍就結束了。”
張大牛看了看下面歡笑的孩子們,應了一聲小跑著下去了。他邊跑心中邊想,小姐就是小姐,真是波瀾不驚……
其實南喬哪裡是波瀾不驚……若真是波瀾不驚,怎會彈錯一個音符?她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已。立即停下來遠遠去路邊迎接?似乎又太刻意了……
反正十七也是知道這裡的,自己這一點亂彈琴的本事,他也聽了不止一次兩次,無所謂避諱不避諱、隱瞞不隱瞞的……
只是,他怎麼突然來了?
張大牛沒有提起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他是一個人來的?
十七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