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那個好八弟多點?還是看好上官驚鴻才是這江山的主人?在這個宮裡,能請動莊妃的人有幾個?是老九插的手吧。
他唇沾冷笑,一瞥夏王。
她和他這個九弟似乎過從甚密,她告訴了上官驚驄他們之間的交易了嗎?有也罷,沒有也罷,本來,他們兄弟幾人,誰都明白,誰也不服誰,所以,誰也不在乎在背地裡得失了誰,主要在父皇面前是一場兄友弟恭便好!只是,翹楚,此一時你雖避進宮裡,孤暫無法動你,但孤不會放過你。
另一邊,郎霖鈴從人群裡走出來,欠身一福,道:“皇上,莊妃娘娘,皇上既賜婚於霖鈴,霖鈴便也是常妃娘娘之媳了,霖鈴竊以為也該過去拜祭一下常妃娘娘,否則霖鈴於心難安。”
翹楚心頭一跳,原本察看睿王的目光慢慢移到郎霖鈴身上,賜婚?
郎霖鈴似乎覺察到她的注視,側身朝她微微一笑示意。
女子身上那件灰氅,翹楚一怔,那是上官驚鴻的氅子吧。
那天,她還在睿王府,莫公公來宣旨,讓她到太子府去。
後來,她和他都走得急,他,為進宮;她,為進太子府,去見那人。以致他說讓她等他一下,她已迫不及待上了馬車,對方明說“起行”。
當馬車馳出一段,她看到他捧著大氅微微瘸著追出來,他跑著跑著終於停了下來,站在風雪裡安靜的看她遠去。
莊妃也是一怔,夏王笑道:“母妃來遲,還不知道,父皇已賜婚給八哥和郎小姐,晉郎小姐為八哥的元妃。”
莊妃雙眸一垂,卻很快又笑道:“那卻是大喜了。”
跟在翹楚背後的四大和一旁的美人交換了個眼色,悄悄看向自己的主子。
翹楚突然有些茫然。
四周,看好戲作比較巡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來的那種發悶的感覺比不上心裡微堵的茫然。
上官驚鴻的目光裡卻沒有她。
他瞥了夏王和莊妃一眼,便凝向在地上跪稟的郎霖鈴,那溫恬遠致的目光和那天他為她施手術看她時有幾分相似。
她突然想,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如果他真的曾喜歡過她,
是她離開睿王府時的得意忘形,還是遇刺時她故意將他錯指的沒心沒肺,將他推遠了?
恍惚中,只聽得皇帝說,難為鈴丫頭有此孝心,便也隨莊妃走一趟吧。
再後來,人潮流動,她在人潮裡和他擦身。
她低聲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他似乎淡淡“嗯”了一聲,之間便再沒多話,各自離散在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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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宮,初雲宮。
將小宮燈放到門檻邊,翹楚從四大手裡拿過掃帚,走到大廳一角,開始打掃起來。四大和美人也知情識趣的各走到一處,幹起活來。
昏弱的燈光仍能照出一室狼藉塵灰,到處是蛛絲。這裡是睿王的生母常妃的故居。
門口,還散殘餘的蠟燭和燒過的黑黑的紙錢,日間,在莊妃的引領下,她和郎霖鈴來過這裡祭祀。內侍開了門,但誰也沒有進來,只在門口舉行了些簡單的儀式。本來,祭祀就不過只是一個讓她能進宮的藉口,簡單的儀式已足夠。
莊妃很聰明,用了這個不著痕跡的方法,將她接了進來。
她當時寫給夏王的信裡,只是讓他請求他母親幫忙,讓她進宮待嫁。除此沒再說什麼,沒有讓他知道,她是為了避開太子。有些事情,還是簡單的好。
然而,日間淡淡的一瞥,這裡的殘破讓她難受。這裡的一切說明皇帝對常妃的寵愛不過像雲煙,如果真愛,怎捨得讓她的居所凋零至此?
夜裡,她喚醒兩個丫頭,悄悄過了來,想將這裡整掃一下。說不清是為了上官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