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來到翹楚的營帳外,便看到眾禁軍退守甚遠,兩名睿王府護衛被睿王剜了眼,眾人一驚,向營帳走近,然而,既近,卻聽得粗吼低喘,痛苦呻吟的聲音從帳裡傳來,眾人面紅耳赤之下稍寬了心,退到一邊。這種時候誰敢打擾?
想睿王既囑咐景清過來,想必一會必定會出來,眾人商量了一下,遂決定還是在這裡等上一等,替翹楚說幾句話。
元寶被下了迷迭香,比任何時候都安靜,熟睡在景清懷裡。眾人等了甚久,卻不見睿王出來,都有些驚詫,都是跟在睿王身邊的老人了,多年來,睿王嚴謹,哪有吩咐過別人自己卻拉下的事?今晚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眾人正低聲商議,老鐵眼尖,見到睿王從帳裡出來,招呼了一聲,眾人立刻走了過去。
景清恨不得立即將手上的燙手山芋解決了,帶著它,自己什麼事都不能做,忙問道:“爺,這畜牲如何處置?現在就將它放進翹妃的營帳裡?”
睿王立即制止,“別,她睡了。先帶回你們那邊,明兒晌午時分再帶過來給她,她愛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眾人一聽,一時都有些驚怔,本以為睿王將這狐狸抓住,是有幾分告誡懲罰翹楚之意,這時,聽他的語氣,非但沒有這個意思,竟還有絲隱晦的寵溺味道。
但他這一說,眾人也終於放下心,這個情是可以省下不求了。
睿王看了景清一眼,吩咐道:“去找廚子做些小米粥,另做幾款清淡小菜配粥。熬鍋湯,莫用他們大廚房那邊的獵物,你把我今天獵的山雞野兔挑最好的拿過去,皮脂必須先去了才能熬湯,做好以後立刻給我送過來。”
“景平,”他轉看向景平,“你去找一找碧水,將帶她到郎妃的營帳去。”
景清、景平忙應了。眾人微微驚奇,睿王對什麼都有涉獵研究,包括飲食文化,但他自己對吃食卻不甚講究,倒難得聽他指定要做些什麼吃的,眾人都有些異訝地看了看營帳的方向,那翹主子在裡面熟睡……
睿王轉向吩咐老鐵,“鐵叔,你今晚去找冬凝,讓她明天設法不去狩獵,晌午過後到翹妃的營帳,告訴她,碧水明天不會在這裡。另外,通知五哥,後天,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絕對不可以出手幫我。”
老鐵慎重地答應了。
這少主子幾句話雖古怪,眾人一凜之下,卻都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後天一早便班師會朝,明晚,怕是要出事了。後天,更是兇險。
氣氛微微一沉,睿王卻似乎並無眾人的不安和緊張,對方明道:“方叔,你隨我去一趟郎妃那裡。”
眾人各自領了命,正要解散辦事,方明突然低聲道:“爺,清苓她……”
眾人又是一凜,清苓姑娘今晚只怕是動了脾氣了。她離開的時候,對眾人只說了一句“我今晚初衷,莫告訴睿王。”,然後就將方明獨自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睿王剪手眺向遠方山林,淡淡問道:“她要你轉告什麼?”
方明苦笑,道:“爺,請恕奴才侄女冒犯之罪。她說,此間暫不談他事,回去不久便是她的生辰,她說,若想見她,便通知她,若不想,她自不會打擾。”
睿王一聲冷笑,末了,閉了閉眼睛,對方明道:“替本王告訴她,今晚我既沒能拿到她的決定,那就等到她生辰那天,權當作她的生辰禮物,容她好好一想到時再告訴我,她生辰那天,我誰都不見,只見她沈清苓一個。你說,這通知我提前給她。”
方明謝著應過,眾人只見翹楚的營帳,燈火薄薄的搖曳在布幕上,都不由得想:睿王心中,到底只有一個清苓姑娘,那翹主子這回似乎是徹底惹著清苓姑娘了,以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景平微微垂下眼瞼,目光一觸睿王腳下,驚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