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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股悲憤逼到心尖,視線模糊裡看到人們向二人看來,在這喧鬧的院中,主角明明是一身喜服的上官驚驄。他們矚目,只因她身旁這個男人。他是大人物,但她不是。
她輕輕笑著,身子慢慢軟跌下去。
“翹楚……”
最後的意識是上官驚鴻散在耳邊的慌亂的聲音和全然變色的在眸……
……
上官驚灝眯眸看著略有些凌亂的庭院,如同眾人一樣,看著前方數抹身影消失在院門外。上官驚鴻剛和皇帝告罪,率睿王府眾人,抱著昏厥的翹楚匆匆奔進夜色中。
翹楚似乎病的不輕。
他幽幽想著,心裡生了抹焦慮,卻又有幾分快意,為上官驚鴻眼底的痛苦。他下意識向桌旁的上官驚驄瞥去,卻觸上皇帝冷冷盯著他。他心頭一沉,卻見皇帝對背後的莫存豐吩咐道:“你送沈姑娘到睿王府吧,便在府內候嫁。”
這實是不合嫁娶的禮儀,眾人都甚是詫異,但自是不敢說什麼,沈清苓眼眸一垂,抬眸的時候,怔怔看向他。
他頓生疑慮。
後來,眾人都去了鬧洞房。
他沒有去,隨皇帝離開。
青煙飄渺,此刻他正在金鑾殿上。
他淡淡盯著前方的爐案,猛地抬起頭,語氣也有了些不馴,“父皇,沈清苓背叛兒臣,老八居心叵測,你卻為他二人指婚,兒臣委實不懂父皇的意思。父皇若是意屬老八繼位,將兒臣遣出宮外,讓兒臣與兒臣母親一樣顛沛流離便是,何苦要像如今一步一步削權那般麻煩!”
皇帝本坐在桌案後閉目養神,這時聞言,亦倏然站起身來,眸中盡是激怒,將案上奏摺狠狠拂到地上,手指顫然指向他,“事到如今,你還敢反咬一口?沈清苓背叛你?她的失蹤本便是你一手策劃,目的便是要將一切嫁禍給老八。夏海冰從老八府中帶出的女人根本便是林海藍!那天你告訴朕,她戴著人皮面具,朕問夏海冰,夏海冰也證實了。朕不知道你到底都埋了些什麼人在你親弟弟的身邊,竟連那女子戴著面具也知道。也是,你怎麼會不知道,你甚至曾殺死郎妃的婢女,找人冒充,以在睿王府作內應。”
上官驚灝聞言一驚,皇帝眼利,立即看了出來,氣得頹然跌下手臂,他雙手緊緊扶著桌案,冷冷一笑的,道:“這事果是真的!老八夜搜太子府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為了保住翹楚的命,死不鬆口,但朕後來卻是知道了。”
“你這逆子,連弟弟的女人也肖想!”
上官驚灝心中愈沉,這時卻也顧不上去追究當日的事皇帝是怎麼知道,惟今之急,卻是昨日之事,他壓了壓心頭驚怒,掀衣跪下,道:“父皇,你昨天命夏大人接進宮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林海藍,明明便是沈清苓!”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皇帝大怒,一指侍立在旁的夏海冰,咬牙道:“海冰,你來說。”
夏海冰心裡長長一嘆,一頷首,道:“殿下,卑職昨天奉旨負責押送“林姑娘”進宮,途中卻遇到翹妃婢女美人,請求與林姑娘說上幾句話。但那美人根本便不是美人,是易容所扮,對方易容術極為高超,若非她心存顧慮,兩手不停發顫,卑職也絕看不出她實是易容。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沈姑娘。”
二哥,經由父皇的口,你想必會知道。
一剎,夏王府中,上官驚鴻的聲音在耳畔似笑非笑劃過。上官驚灝心頭驀然一震,那便是說,被夏海冰帶進宮的“林海藍”早已不是沈清苓。一陣陣癢意從喉中擴散開來,他清楚聽到一種類似夜鳥嘶叫的低喘之聲從自己咽喉傳逸出來。
夏王府中,本為沈清苓出現而心忖上官驚鴻匿藏方鏡一事已徹底被戳穿而生出的喜悅,到忽而疑慮那個站在沈清苓身側的紅疹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