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公主垂詢,便只不卑不亢地說道,“此處歌舞不似人間,非詩詞能夠詳訴。”
詩詞乃是雅興,哪裡是叫人命令出來的呢?只是三公主到底是天家貴女,這阿鏡也不願意與她生出齷蹉來,不願意作詩,只小小地奉承了三公主一下,便再也不說話了。雖然這句話倒是她強忍著給三公主一句好聽的了,可是卻見一旁的齊家姐妹齊齊地看了看手中新鮮出爐的詩畫,默默地將詩畫放在一旁,不願與她計較。
三公主沒有想到這姑娘竟然還敢給自己這麼打臉,到底看在城陽伯的面上,忍了忍,心中暗暗地記下了這一筆等著日後清算,這才含笑點頭,側頭與阿瑤說話,說到喜歡的時候,更喜歡阿瑤天真爛漫,只連聲叫身邊的丫頭去將自己的首飾取來,就見她抓著一隻鑲著一款極大的璀璨紅寶的蝶翼金釵就給手足無措的阿瑤插上了,口中只笑著說到,“這是父皇前兒賞我的,並未上頭,我喜歡阿瑤,便將這金釵贈你,只望阿瑤莫要忘了我的情誼。”
作為公主,能用一個贈字,這顯然是很尊重了。
那紅寶在阿瑤的頭上灼灼生輝,晃得眾人眼花繚亂,顯然是很貴重的了。
財迷二人組的五公主與阿元同時隱蔽地吞了一口口水。
這若是放在自己的小庫房裡,就好了。
還未進門,竟這樣愛惜,阿元嫉妒死了,只趴在五公主的肩膀上小眼珠子轉個不停,覺得以後自己也該與城陽伯夫人討些什麼來做壓箱底兒才好。
三公主見阿瑤通紅著臉,只覺心滿意足,又故作不知地挽了阿瑤坐在自己的身邊,與眾人說笑。
說說笑笑就到了晚上,眼見天色將黑,三公主恐幾家的女孩兒叫家中等待,便送了幾家姑娘出去,又好生地告誡了阿元不許她再吃這樣多的點心,免得日後長大還是一副圓鼓鼓的模樣,就在此時,嗯嗯啊啊應著,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的阿元就見遠處兩名青年一同騎馬過來,皆是眉目清朗,目光清明,竟是兩位姐夫一同回來,就見這二位一同下馬,三駙馬含笑與三公主做了問安的模樣,倒叫三公主嗔著推了一把,顯然感情很好。
阿元早知道這二位膩膩歪歪的,三駙馬那時泡在公主府裡樂不思蜀的,此時也不在意,卻向著那臉色溫和地走過來的四駙馬看去,見他白淨的臉上此時看不出什麼,卻還是覺得這姐夫著實有點兒慘,這尚了公主還這麼苦逼,若是沒有公主媳婦兒在前頭給他擋著,還不得把日子過成小白菜啊,心裡搖了搖頭,不過想著這小白菜……不四姐夫竟然能抗住了沒納妾,只覺心中頗有好感,便很八卦地圍觀四駙馬這是來做什麼。
“我奉公主回府。”四駙馬不知道還有阿元與五公主兩個小姨子正在一旁目光炯炯,只含笑過來握了握四公主的手,面上不透出什麼,只溫聲道,“我陪公主在公主府住幾日。”
“你不回去,不好。”四公主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低聲道,“父親還在與老太太鬧騰,若是,若是實在不行,你就將那表妹納了吧,就算做個擺設……”這是她與三公主商量出來的辦法。四駙馬這位繼母不過是想著往夫妻二人的房裡添人,既如此,便納了,也不叫長輩們挑毛病,只是納了以後去不去睡,就是小夫妻院子裡自己的事兒了,理國公夫人再能,難道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要管?
“有一就有二,”四駙馬臉上微微動容,然而見四公主臉上露出了捨不得的模樣,心裡也難過,只低聲道,“就算是擺設,也杵在你的眼前,豈不是叫你吃委屈?”說完,便只搖頭笑道,“左右還有老太太在,咱們也只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一邊說,便一邊給四公主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