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千尋愣住了,望著眼前嬌美的臉龐,喃喃道,“巴穎珊。”“是的,是我。”
“千尋小姐。”茶壺蓋趕忙拉開了她們兩個,一臉防備地說道,“巴穎珊,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想幹什麼?王上原本要我殺了你,是千尋小姐求情才放過你一命的,別想再出什麼花招!”
“我能出什麼花招?”巴穎珊一陣冷笑,“你去問問,我自從被逐出王城後一直在這裡生活,怎麼知道今天會在這裡碰到你們?”
“好了昆奴,她說得有道理。算了,我們走吧。”說完,她拉起了自己的馬想要離開。
“等一下!”
千尋站住,轉身,望著衣著仍舊華麗的巴穎珊。
看起來,她的日子過得不錯。
“你的衣服都溼透了,到我那裡去換一件吧。”
“不必!”茶壺蓋擋在千尋身前說道,“我們走。”
是啊,還是不要跟她有什麼瓜葛的好。想起那天她毒辣陰狠的詛咒,原本寒冷的身子更是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顫。
“怎麼,”她輕笑,“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你這樣的女人毀了自己的一生嗎?”說完,她輕蔑地轉身離開。那步態、那背影,仍然是王后的派頭。
千尋長長地嘆了口氣,望著茶壺蓋說道:“我要去。”
巴穎珊的家距離這裡不遠,一個不起眼的灰白色帳篷。千尋對這個時代這個國家的裝飾風格不算很瞭解。但是卻能一眼看出這裡與眾不同的貴族氣質。
物件擺設不多,每一件卻都價值不菲。薰香用的香爐,地毯上的矮桌,床榻上的銀狐裘皮,屏風上的鏤空雕花,牆壁上掛著的一把綴滿寶石的彎刀。到處都有往日的輝煌印記。
“給你。”遠遠的,飛過來一團潔淨的白。
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套如皎潔月光的錦緞棉衣。
“到屏風後面換好了。”巴穎珊坐在床榻上,懷抱著一隻可愛的波斯貓說道。
換下了溼漉漉的衣服,從屏風後走出。
千尋望著她,頷首道:“謝謝你。”而後轉身告辭。
“有空了,可以來坐坐。”巴穎珊的聲音從身後傳出,“我很寂寞。”
寂寞?寂寞,誰不是如此啊!
走出帳篷,對著一臉戒備狀態的茶壺蓋微笑,“走吧。”說完翻身上馬,朝夕陽中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王城奔去。
從那天起,千尋常常會來到這裡,有時候跟巴穎珊聊聊天,有時候則一句話也不說靜坐著聽她彈琴唱歌,有時候兩個人騎著馬賓士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有時候以她做模特畫素描或是油畫。巴穎珊對她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松樹林中取松脂很感興趣,跟著去過兩次。
看起來,她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了。這可真不錯,不是嗎?
轉眼到了三月底,前方戰事仍舊膠著對峙沒有新的進展。吐蕃的補給好像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原本他們是自持安西四鎮源源不斷輸送糧草與回紇大軍比耐心的。但現在看來,無數次的小規模挑釁根本無法動搖頻伽堅守爾泰城的決心。而唐朝又派軍攻回了安西四郡,雖然沒有勝利,卻給吐蕃的後方補給線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頻伽接到探子回報,說赤松德贊每天對著謀士們大發雷霆,為他們無法設計讓回紇主動出兵大為不滿。
或許,戰爭很快就結束了。
春分。
這個日子對於以遊牧為生的回紇人來說意義並不重大。但是千尋聽到這個節氣的時候卻覺得很有意思。
春分?有趣的名字,應該到郊外走走。
來到牧場,遠遠地就看見巴穎珊匍匐在小溪旁嘔吐不止。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