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紅心情愉快地以眼神回道。
他翻翻白眼。“對了,小學妹,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外面有一位非常賞心悅目的來客要見你,至於你這位失職的秘書我先帶出去管教管教,有事沒事別找她,因為我們要去喝咖啡。”
“什麼喝咖啡,我才不跟你去,我要上班……啊!你別拉,放手……大臭蟲,你是土匪呀!學姐,快救命,我被綁架了……”
莫隨紅揚手一揮,不去理會漸行漸遠的呼救聲,反正早晚會被吃了,早吃晚吃有什麼分別,順水推舟算是一點福利,喂喂貪婪的大野狼。
莫氏船運自清光緒三年成立,一路在風雨中成長,在業界也算小有名氣,商譽卓越。
郵輪、貨輪、遊艇等數百艘船組成的船隊,每年的營收益高達數億美金,驚人的實力當然引來眼紅人士的覬覦,莫家的那些二世祖,沒人願意放過這塊大餅。
莫隨紅接手以後確實遭遇不少困難,她的年輕、她的美麗都是一種話題,攻擊者眾,看笑話的也不在少數,虎視眈眈地等著她被擊倒好坐收漁人之利。
其實在莫氏企業裡,大部份的高階主管都是姓莫的,或是和莫氏家族的姻親,堂表親戚一大堆,不論有沒有能力,先佔據了叫人眼紅的肥缺再說,死也不退位,一度造***浮於事的財務危機。
上上任當家莫日陽早逝後,遺孀甘春柳入主公司卻飽受抨擊,不少堂字輩大伯小叔、姑表姨舅都逼著她讓權,欺她一個寡婦無人撐腰,百般刁難,恣意嘲弄,要她扛不起重擔自願求去。
但她可算是一名堅韌的時代女性,咬牙硬撐,忍受著來自各方的諸多非議,並做出一番跌破眾人眼鏡的成就,讓莫氏船運在穩定中求成長。
莫隨紅從小看著母親在一群豺狼中討生活,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十分心疼,於是她十五歲起便以打工名義進入公司幫忙,並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因此公司分別有保皇派和擁紅派,前者推崇莫日陽堂叔所出的莫家正統子孫,認為血緣才是一切,後者則擁立實力堅強,又十分兇悍的現任執行長,馬首是瞻地為她效力。
不過在莫隨紅不斷引進新血的情況下,再加上她大刀闊斧砍掉一大半不做事只領閒差薪俸的“皇親國戚”,敢與她叫囂的聲浪才終於慢慢變小,轉為地下耳語。
今年二十八歲的她遇過不少對手,不論是老奸巨猾的前輩,或是油嘴滑舌、不學無術的後生小輩,她都能應付自如,絕不讓他們在她身上佔一絲便宜,遇強則強的戰鬥力讓人退避三舍。
識人無誤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才華,她能第一眼瞧出此人的本質,是惡、是善,是否能為己所用,鮮少出錯。
可是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卻給她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縱使他一句話也沒說,那股懾人氣勢仍隱隱散發,叫人畏而生寒。
她看不透他,而她非常不喜歡這一點。
“是你要見我?”
“我叫秦狼。”一身森冷的男子微啟薄唇。
揚起眉,她身子往後一倚,輕轉皮椅。“秦先生有何貴幹?”
“秦朝的秦,野狼的狼,你聽清楚了嗎?”他目光如炬,緊盯著她。
“請坐,秦先生,你站著的高度讓我有威脅感。”他還沒資格要她仰首。
唇瓣抿了抿,他又問了一句,“你不認識我?”
莫隨紅的神情轉為不耐煩,眼露輕蔑。“你要是不想坐就滾出去,別浪費我的時間。”
目露難解眸光的秦狼並未依她指示坐上賓客沙發,他長腿一邁,就近拉了張折迭椅子過來,隨興一坐,視線不曾離開她一分一秒。
不知為何,被他這樣看著,她竟有一種快窒息不過來的感覺,很像她到了個狹小空間的感覺……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