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綺雲聽了,有些愣住,“宮主,你竟願意為我放下一切?”
“不……錯。”墨川笑道,可是他的笑定在他的臉上,如白雲輕舒,霞光盡染。
綺雲見他面色異樣,驚異地見一支利箭從他的背後穿胸而過,墨川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綺雲忙扶住他的上身,聽到四周的動靜,驚詫地見峽谷兩邊的草叢中現身許多武士,手持的兵刃是清一色的匈奴族使用的彎刀。
武士首頭是一人身著玄色戰袍,頭戴金色發冠,身形挺拔,面目冷峻,竟然是赫連定。他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峽谷中的慘況,揚聲冷嘲道:“墨宮主,朕在此等候你多時了。當年雄覇天下的慕容氏,不甘心失敗,前赴後繼,興族復國,可嘆可敬,可惜終不敵我赫連氏。焉知漢人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送給墨宮主最適合不過了。可惜,慕容氏的爭霸圖謀,到墨宮主這裡終結了……”
“哈哈,”墨川一愣,強嚥下喉間一口血,仰頭大笑道,“赫連氏不過是草原蠻夷之後,有什麼資格以正統自居?統萬一戰,堅不可摧的城牆也沒有守住你們的都城,赫連氏搜刮天下財富終變成他人的囊中之物。赫連氏皇族在平城的,也只能看拓跋燾的顏色才能存活下去,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說什麼黃雀在後?”
“宮主,你別笑,當心傷口要崩裂。”綺雲用力地按住他傷口,止不住血從指縫隙中湧出。
墨川努力地集中自己的視線,凝目看著綺雲,從衣襟內掏出兩塊牌子,放在綺雲手心裡。綺雲低頭看去,一黑一白,白的是玉燕牌,黑的是菊花圖案的玄鐵朝影令。
他虛弱的對她道:“灼華,在魏國等地還有散落的慕容氏族人,你以後幫我照顧他們,我去九泉之下,也能去見我先人。當下的情形,兇險萬分,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智慧,一定能自救和救人。”說罷,他看了眼高處的赫連定,“灼華,你這麼美,這麼好,誰又捨得真狠下心毀掉你?你只要有一口氣在,保護好自己,靜候機會反擊。”
墨川在彌留之際,惦念的是自己的安危,綺雲感動,含淚點頭。
墨川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至眉眼處,“我記得第一次見你,在瀑布邊,笑得那麼美,彷彿雨後晴空,尤其是這雙眼睛,明媚足以眸傾天下。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之前,我一直在利用你……你怪我嗎?灼華,這兩塊牌子,你收好了,這是我慕容皇族的信物。就算是過了奈何橋,喝了忘川水,你我也不能兩兩相忘!”
他欲抬手撫上她的發,可是手無力地垂下。綺雲說不出話,一時間連氣也喘不上來,哀哀的扶坐在地,用心望住他。
綺雲蹙起眉,手指撫上他微微顫抖的唇,一寸寸以手指感受和記憶他的天人面容。她的淚終是滑落,時光於剎那間倒流。
“好,你終於為我哭了……下輩子,我一定……要第一個遇見你。”墨川驀然緊抿了唇,胸膛劇烈起伏後,再沒了聲息。
綺雲俯在他的身旁,悲愴復笑。一個,一個,轉眼間都離她而去,“克親克友,紅顏禍水”的預言似魔咒一般緊箍著她,令她喘不過氣來。難道真的是他們遇上她,而生命流逝的麼?
赫連定從山坡上走下,看著綺雲懷裡的墨川,冷酷地道:“他終於解脫,與其做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不如悲壯地死去,才是他的歸宿。”
“赫連定,你夠了,你殺了他。”綺雲怒目而視。
“夠了?”赫連定嘴角揚起邪妄的一絲笑,“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他向身後打了一個手勢,一個紅色的人影緩步走上前。綺雲抹了一把眼淚,驚異地見她身著鳳冠霞帔,與綺雲一樣的服飾,相貌長得一模一樣。
赫連定蹲下身,對視綺雲的眼眸,“她除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