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有望能追上他們,柴倩轉身看著京郊一望無際的狂野,心突突跳的厲害。
守城的將士招手問道:“柴將軍,你進不進城,就要關城門了。”
柴倩面色一冷,拽緊了馬韁傲然轉身,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丟給方才喊他的城門領,弓手道:“麻煩換班以後,替我去護國公府走一趟,就說我臨時有事,要出京一趟,隔幾日再回府。”
“好嘞!”那將士接了銀子,轉身入內,匆匆放了最後一波進城的人馬,關上城門,大吼一聲:“兄弟們,柴將軍請客,一會兒喝一杯去。”
城門之外,柴倩摸了摸心愛的坐騎的鬃毛,稍作安撫,手中韁繩一緊,朝著一望無際幽黑的曠野策馬而去。
玉龍山南接恆湖,背靠北嶺,中有嵐江,劈山而過,造就了獨有的天然風景。逍遙祠建在南嶺的懸崖峭壁上,與北嶺只有一條山澗的吊橋相通,下面深不見底的絕谷裡,流淌過川流不息的嵐江。
因為趙青舒提議要在南嶺觀日出,所以昨夜大家特地趕往山腰的幾處客棧休息,今日五更不到,便又起身趕路。到達山頂的時候,旭日正好穿透雲層,從遙遠的東方邊際一躍而出,一道佛光瞬間籠罩著趙青舒的全身。大周山川,盡在俯瞰之下。
趙青舒緩緩扭頭,恍如佛祖拈花一笑,目送那兩個走進逍遙祠的背影,天光雲影之下,越發襯托的他那張臉丰神俊秀、清雅絕塵。
“七皇子請留步。”趙青舒唇角一勾,淡然的喊住了哈姆達。
哈姆達微微一愣,隨即收回踏出去的腳步,笑著走到趙青舒的身邊道:“那裡面供奉的,畢竟是本王的先祖。”
趙青舒冷然一笑,隨意道:“我若告訴你,那裡是修羅地獄,你還進不進去?”
哈姆達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良久卻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我只提出一命換一命,可沒想到會是他。”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想不到的,只是你不敢想而已。”趙青舒低下頭,看著自己蒼白細瘦的手指,眉宇間的笑韻得很深很深。
柴倩一路趕到玉龍山,卻因皇子來訪,沿途戒嚴,尋常人等不得上山而被攔在了山下。以她的身份,並非沒有辦法把那些侍衛搞定,卻不想因此而耽誤了時辰。所以乾脆繞道嶺北,趁著天黑,提著一口氣爬到山頂時,幾乎已經筋疲力盡。她背靠著山上的一塊大石稍稍合了一會兒眼,再睜開時,整個山頂已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萬丈的光芒躍出雲層,掃盡寒夜的霧霾。柴倩蹬上山頭,遠遠看了眼吊橋對面的逍遙祠,她汲了一汪清水洗了把臉,提氣往逍遙祠而去。
日頭慢慢上升,哈姆達饒有興致的等著結果,趙青舒則眯著眼,沒有半分不耐。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輪椅的扶手,似乎正在做最後的倒計時,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而,那個人並沒有看見被擋在哈姆達身後的趙青舒,徑自往逍遙祠內而去。
趙青舒大驚,仰頭瞪著站在一旁同樣吃驚的哈姆達,從輪椅上憤然起身。自左腿摔折之後,趙青舒再沒有這樣試著奔跑,而此時的他,才意識到不能奔跑是一件多麼讓人絕望的事情。他支起身子,奮不顧身的大步向前,然而僅僅只邁開了兩步,身體又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逍遙祠的門半掩著,太陽在雲層中節節攀升,樹影婆娑下,大家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然而趙青舒知道!他幾乎發瘋似的扭打著自己無力的左腿,甚至顧不得哈姆達的在場,纖瘦蒼白的手指支撐著冰冷的臺階,一步一的爬到祠堂的門口。
“柴倩!”
趙青舒伸手推開大門,聲音因過分緊張而嘶啞,正打算往內堂而去的柴倩忽然頓住了,她轉過頭,看見滿面塵土坐在門外的趙青舒,他的樣子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