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這個傻女人居然現在還沒有明白,她的侄兒不過是一個陪襯罷了,太后娘娘真正要請的,不過是那個已與柴倩有了婚約的呂小少爺。
表面一團和氣、風平浪靜的場景下,是暗流湧動、各懷心事的心智揣摩,徐太后早已應付的有些累了,待一眾人散去,只留呂昭儀在身旁的時候,她已讓宮人搬了貴妃軟榻過來,暖閣裡四季如春,幾盆海棠正含苞欲放,徐太后神態鬆懈下來之後,顯出幾分花甲年華的老態來。
“去把呂琰喊進來,哀家有幾句話要好好交代一下,省的到時候他弄巧成拙。”
“是,姨母。”呂昭儀嬌滴滴的點頭,嘴角勾起淺淺笑意,“張貴妃還真以為姨母要請她那侄兒呢,看把他給高興的。”
“有些人雖然不聰明,但還是很讓人放心的。”徐太后不願多說,“坐了那麼久,你也累了,回去吧。”
承乾宮內,趙青墨白嫩的臉頰上還掛著兩道淚痕,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一旁的程嬤嬤正憂心忡忡的看著一坐一跪的兩個女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公主就不要跟娘娘生氣了,娘娘在大,也大不過太后,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讓那姓呂的來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帶上那個李岐,長得又醜又自以為是,以為有一個姨母在宮裡當貴妃了不起死了,賊眉鼠眼、肥頭豬腦,要多噁心有多噁心,他一來,人都被她噁心走了。”趙青墨長的頗似沈貴妃,容貌俏麗秀美,在皇上的幾位公主之中,也是佼佼者,又將到適婚的年齡,自然有不少侯門公府想攀這門親戚,好死不死的,這平安侯府也有這心思,雖然還沒當面提過,但私下裡卻已有了不少傳聞。
沈貴妃不是不知道女兒的怨言,只是……很多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只能壓下了怒火,親自走上前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扶起來,摟在懷中柔聲道:“你就當他是個木樁,不要理他便罷了,他也不過就是去做陪襯的,你只同你三哥還有你表哥玩就好了。”
趙青墨不太認同的撇撇嘴,依舊帶著幾分倔強,她哪裡能揣摩到不過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聚會,卻能牽扯出這麼多讓她完全都無法想象的暗流。
當日的下午,後宮來了四個人。
前兩個是被徐太后傳召進宮的呂琰和她的母親呂夫人,第三個是張貴妃的兒子厲王,而第四個,則是信義侯的夫人,沈貴妃的姐姐沈氏。
呂昭儀國色天香,如今可算是寵冠後宮,她的弟弟自然也不是遜色的,作為男子,呂琰的容貌還是看得過眼的,雖然沒有幾位皇子那般有股天生逼人的貴氣,但重在他是書香門第出身,不說話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息,幾乎可以將他那股紈絝之氣蓋住。
此時他正低著頭,安安分分的聽太后娘娘聆訊。
“你到時候也不用刻意去討好她,她初來京城,禮數上還未周全,哀家已經派許嬤嬤出宮教授去了。你只要以禮相待、循規蹈矩的見上一面就行了。”
“是。”呂琰諾諾。
“依臣妾看,何必多此一舉,這婚事早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呂夫人顯然對自己的兒子很沒信心,很怕沒過門的媳婦被他兒子給嚇跑了。
“你以為柴家的女兒沒人要嗎?”徐太后冷哼一聲,看了眼坐下的妹妹,她這些年順風順水,越發心寬體胖,連心思也粗大了起來,竟只把這事只當做她呂家娶媳婦一樣簡單,簡直!簡直氣的自己心口疼。
徐太后捂著發脹的心口,懶得再開口,一旁的呂昭儀這才緩緩開口道:“母親就算不為琰兒考慮,也要為我腹中的外孫考慮考慮吧。”她款款而言,“弟弟這些年在京中的名聲你也清楚,若是他不在場,難保那些人怎麼編派他,柴家又不是吃素的,若真鬧了起來,豈不是難看的很,不若先讓弟弟和這柴小姐見一面,兩人彼此有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