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但講無妨!”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
“這次溧陽禹王鼎出世鬧出的動靜很大。”張斐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不動聲色,繼續聽著張斐的話。
“禹王鼎是燙手山芋,乃各大門閥世家爭奪的物件,你將禹王鼎帶在身上無異於惹火燒身。這禹王鼎時刻牽引著各大門閥世家的注意力,如今各大門閥世家對朝廷早就心懷不滿,你屢次與各大門閥世家做對,更是不斷破壞各大門閥世家的好事,只怕各大門閥世家饒你不得。”
“嗯?”張百仁動作一頓,撥弄茶水的手掌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看向張斐。
“各大門閥世家已經起了反心,欲要將大隋取而代之,你就算是再厲害不斷為大隋續命,你又能堅持多久?一旦大隋覆滅,各大門閥世家饒你不得!”張斐道。
一邊的張母也是滿面擔憂:“各大門閥世家睚眥必報,你屢次壞了各大門閥世家的好事,各大門閥世家恨你入骨,不如將禹王鼎交出來,也好……”
不待張母話說完,張百仁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話語陰冷:“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誰敢禍亂大隋,我必然將其千刀萬剮,要其死無葬身之地!”
此言落下,張母與張斐俱都是面色一變,張斐道:“禍事只因強出頭,門閥世家存在千百年,早就根深蒂固。與門閥世家比起來,大隋連嬰兒都算不上,怎麼與門閥世家鬥?楊廣惹怒了門閥世家,他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了。”
聽聞此言,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門閥世家剝削百姓,竊取天下運道,以眾生為供養,乃我人族毒瘤之最。我既然看到,就不能不管!楊廣欲開萬世之根基,雖然弊在當下,但卻利在千秋,乃不世偉業!這些混賬想要拖我中原百姓的後退,本都督決不答應!此事沒有半點妥協的餘地。”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倔強。”張母站起身瞪著張百仁:“娘不管什麼大隋,不管什麼天下百姓,娘只要你平安快樂的活著。天下事自然有天下人去管,你莫要將所有擔子都壓在自己身上,娘只要你活著,平安快樂的活著。你若是出現三長兩短,你叫娘怎麼辦?難道要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聽了張母的話,張百仁氣勢頓時一滯,只能露出苦笑之色,這天下張百仁對誰都敢拔劍,偏偏對眼前的女人不敢有任何忤逆。張母一個人在塞外苦寒之地將自己拉扯大不容易,養育之恩大於天,天下之人皆可負,唯有眼前女人不可辜負。但偏偏眼前的女人如今來阻擾自己大業,張百仁心中苦笑,忠孝兩難全。
“娘此話嚴重了,只要不是至道強者出手,天下誰人能奈我何?”張百仁拍著胸脯:“娘不知道孩兒的本事,更不知天下門閥世家的性子;這些人欺軟怕硬,孩兒若是沒有本事,早就被這些人弄死了,也不必請人來做說客。如今請了說客,恰好證明這些傢伙奈何不得孩兒。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有多大本事就要承擔多大的擔子,門閥世家一直是附著在百姓頭上的寄生蟲,不斷欺壓、剝奪百姓的生機,孩兒既然有本事,自然要除了這毒瘤為天下百姓做主。”
“你可知門閥世家底蘊?你看到的只是門閥世家表面力量,門閥世家的水太深,千百年底蘊積累,就算陛下成為天下第一人也無可奈何,有些事情並非武力便可解決一切。陛下身為大隋第一高手,麾下朝堂內俱都是門閥世家的代表,難道陛下要將滿朝文武都殺了不成?”張斐看著張百仁。
“所以我才發明了造紙術,更發明了雕版印刷之術,然後開科舉納寒士,打破門閥世家的封鎖,逐漸取而代之,將門閥世家清掃出朝堂,如今被我挖了命根子,門閥世家傷筋動骨可是急眼了,越是急眼就越說明我的辦法奏效。”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
張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