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顏喬苦笑了一番,“他們活的太順了。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一帆風順之事?有此一遭磨難,或許能夠讓他們更上一層樓。”
很久以前,其實就隱隱有了預兆。
聞春湘身上的魔氣也好,謝徵鴻的秘密也好,還是藏頭匿尾的季歇也好,都只是被隱藏在聞春湘和謝徵鴻甜蜜表面下的波瀾。
它們潛伏,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聞春湘看似孤僻高傲,心裡對很多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他偏偏是個喜歡自己扛事的性格,不願意過多麻煩別人。
而謝徵鴻,累世功德,又如此天賦氣運,上天又怎麼可能輕鬆的讓他和聞春湘結為雙修道侶?
終於,這所有的一切累積起來,變成了最後這一道沉重的打擊。
若說聞春湘的心魔出現,沒有天道的算計的話,他是不會信的。怎麼就那麼恰好的出現,又讓聞春湘死的那麼幹脆利落呢?
以前聞春湘的經歷裡,比這更加危急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如果沒有心魔出現,沒有親眼見到謝徵鴻的重傷,聞春湘絕對不會走同歸於盡這一條路。
他那麼倒黴一個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苦難,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
環環相扣,哪怕出了一點問題,聞春湘都不會選擇這一辦法。
其中,到底動了什麼手腳,又有誰知道呢?
說到底,還是“情”字害人!
仔細想來,這次的事一口氣解決了聞春湘和謝徵鴻,又將季歇弄的身死道消,最具有威脅力的那幾個人統統都沒有半點痕跡留下。
當真是好算計!
可是這些事情,他都不能和淨火說。
聽聞那些鬧事的散仙佛陀們回去之後,三分之一的人都受到了那三個天劫的影響提前渡劫,已經死傷過半了。有些事情,知道遠遠不知道的要強得多。
“那你覺得,他們要多久才能回來?”
“多久我們都等得起。”顏喬摟過淨火的腰,輕聲道,“大概也用不了多少年吧。”
牧停說謝徵鴻手上的蓮花印估計有許多瓣了,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或許對他們兩人來說,重頭再來才是生機所在。
幾個月以前。
天雷整整轟了半年!
每一道天雷都厲害的讓人側目,哪怕是顏喬牧停等人也不得不斂息裝死,加上聞春湘的植株散發出的香氣,他們半推半就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等到牡丹花重新從地面長出,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天雷已經停止,空氣中只剩下殘留的天劫氣息了。
那些血光魔氣消失的一乾二淨,同樣的,靈氣也半點不剩,比小世界還有所不如。
沒有個幾千年,斜陽大世界恐怕緩不過氣來。
牧停的臉色很不好看,若說誰在斜陽大世界裡花費的心血最多,那麼非他莫屬。
這斜陽大世界,有一大半是在他的手裡起來的。
“謝徵鴻,你……”顏喬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謝徵鴻,十分擔心。
謝徵鴻抬起頭,伸出手,天空中晃晃悠悠的飄下一小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掌心裡。
“顏道友,小僧有一事相求。”謝徵鴻小心翼翼的將花瓣收起來,看向顏喬說道。
他的臉色很差,身體更是脆弱的隨時都會倒下。
說到底,謝徵鴻如今也不過活了兩百年,他雖有渡劫期修為,卻尚未度過天劫。受了季歇這麼一劍,恐怕餘生都要在病痛中度過。除非,除非如玉泉器靈和聞春湘先前預料一般,渡劫成仙,方能徹底康復。
聞春湘是謝徵鴻唯一的牽掛。
如今他身死道消,謝徵鴻自然是無牽無掛,大徹大悟立地成佛也很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