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陸朝陽愛不釋手的摸了一會兒,笑道:“啥時候開張?”
陸展瑜道:“過兩天就是吉日,咱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陸朝陽笑道:“好。”
她雖然以前也養過豬,種過藕,也算做過一些事。可是那些東西的意義,顯然是不能和建立一家藥房相比的。雖說她是居次位,可也是夫妻倆共同努力的結果,有了自己的招牌,自己的理想。
陸展瑜看她入神,也不把匾額抬走,兩個小廝退到i一邊,由他自己扶著,讓陸朝陽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摸了個夠。
直到匾都快被她摸出花來了,她才一甩手,道:“先搬進去吧,我去廚房看看,做點什麼招呼客人。”
陸展瑜笑著答應了一聲,把紅綢子蓋好,再讓幾個小廝過來,把匾額抬了起來,先送去放好。
陸朝陽也不是個傻人,自然知道朱家大公子的捧場。對於新店開張,還是非常重要的。起碼他能帶來一些麗縣城裡有錢人家的客戶。何況,他又是陸展瑜的“好朋友”,那更應該下了心思來招呼他。甭管她自個兒怎麼樣。這在外人面前,總不能丟了陸展瑜的面子。
“朱大公子要在這兒吃飯,咱們加兩個菜。他剛還說要去抓只雞回來。讓婆婆您給煮小雞燉蘑菇。”陸朝陽笑道。
黃婆婆看她一派坦誠,便也笑道:“朱大公子要來,那確實是要燒兩個好菜招呼著。咱們缸子裡還有幾條鯉魚,不如抓一條來燒了。”
陸朝陽點點頭,穿上圍裙擼起袖子就去抓魚,動作之快,黃婆婆攔都攔不住!
“太太!這種事情讓丫鬟做就好了!”黃婆婆不禁扶額。
陸朝陽笑道:“沒出嫁的小姑娘。還敢殺魚啊?”
梅花站在一邊,臉憋得通紅。
話說那朱慶堂跑出去了,才想起自己帶了個小廝,竟然自己匆匆忙忙跑出來買雞,就覺得自己挺傻。可是出都出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正懊惱在陸展瑜跟前兒丟了份,回到陸家卻看到陸朝陽抓了只魚在廚房門口坐著殺魚,眼都不眨一下。愕然之下看看自己手裡的雞,又看看陸朝陽。
心想還真是難等大雅之堂……
可是陸展瑜顯然沒有這種自覺,妻子在做著那種事兒,讓旁人看見了,竟然也不覺得丟人。
朱慶堂忍不住道:“你家的丫鬟婆子連魚都不會殺嗎?”
陸展瑜笑道:“會殺,她聽說今天你來做客,這才親自殺魚。朱大公子你不也親自去抓雞麼?”
頓了一頓。道:“我們是小家,不同你們大戶人家,有這許多規矩,你也見怪不怪。何況她從前在鄉下逍遙慣了,想到什麼也就自己去做了,等不到你說她。她就已經動手了。黃婆婆剛剛還嗔她呢。可也沒攔住她,你瞧她那個興致勃勃的樣子。”
朱慶堂抬頭一看,看見那個滿手血和魚鱗還沒來得及洗乾淨,已經把魚剖成兩半,可是那魚竟然還在跳,她也不害怕,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說得上興致勃勃。
朱慶堂心想,這副德行,在朱家可不就是被嗔兩句這麼簡單了,恐怕會被人當成——下賤的慣做粗活的鄉下姑娘,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這種話,朱慶堂經常聽。在朱家那個宅子裡,連丫鬟婆子,也會這麼罵人。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很有道理。
可是看陸朝陽的樣子卻又說不上來半分別扭,大約是因為那是她的真性情,她做起來半分不彆扭,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這種事情一點都不下賤,朱慶堂想著。
那是因為……她在陸展瑜的院子裡。
如果是在朱家的院子裡,恐怕她不會這麼順心。
這麼想著,他不禁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憋屈,瞥了陸展瑜一眼,不說話。
陸朝陽殺好了魚,倒了一盆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