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夫婿如糞土……
想著木槿做了他三年的妻子,又與他恩愛了這麼些日子,只因他晚回府兩個時辰便萌生與他決裂的念頭,許思顏深感受傷。
打發走丁壽繼續向前走時,他忍不住又想起,她能做到這般決絕,只不過是因為她還不夠愛他。
而她開始清理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是說明她正漸漸在乎他呢?
於是,在這些足以觸動木槿敏銳神經的事情上,他萬萬不可拗了她的心意。
她已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他不想她生氣,不想她離去,不想她繼續當他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他會在審案的空隙忽然走神,猜測她在做什麼;所以,他抬眼看到大理寺的木槿花,會想到她粉嫩如花瓣的面龐;所以,他翻閱公文時,會忽然想起她剛健超逸的字跡。
他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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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終日忙碌,——不是在外面忙碌,便是在鳳儀院忙碌。慕容依依連著數日沒見到太子,卻看得到太子府的變化。
她依然是手握大權的臨邛王的愛女,皇后的親侄女,即使不再掌管內務,太子府中也無人敢對她無禮。
只是眾人的眼神不再如從前那般虔敬馴服,而是如看到瘟疫般的避之惟恐不及的躲閃。
特別在許思顏身邊那些沒有名分的侍姬們被太子妃雷厲風行掃地出門後,眾人看她的目光更是怪異。
誰都知道為了那些纏著太子的通房丫頭,她明著暗著說了多少次,甚至當著許思顏的面委屈哭了好幾回,許思顏都以他一慣的溫柔安慰了她,然後寬容了那些被她暗中打壓後竟敢反擊的賤。婢們。
她掌管太子府九年,都沒能把那些蒼蠅似的盯著太子的女人趕走。
因為太子的風。流性情,那些敢於覬覦他的女人甚至越來越多。
她以為呆在太子身邊,註定了這輩子都得和這些女人鬥下去。
可蕭木槿正式權掌太子府才幾天,問都沒問太子一聲,便乾淨利索地把對手趕得一乾二淨,併成功地將太子從書房直接扯去了鳳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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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多些了吧?咳,小圓臉是不是太兇悍了些?要不要為可憐的慕容大小姐掬一把同情之淚?
莫思量,寶篆香銷燭影低(一)
如今太子身邊的女人,只剩了有品階有封號的慕容依依和蘇亦珊。
蘇亦珊對太子妃很恭敬,且她兄長蘇落之曾在伏虎崗搜救過太子妃,於是木槿不但沒為難她,還封賞了她好些東西,包括若干珍貴紙箋,幾方老坑端硯,以及許多狼毫、羊毫、紫毫等各色毛筆……讓她繼續安安份份地呆在她的猗蘭樓裡,過她吟詩弄畫的才女生涯。
她當然也沒為難慕容依依。
只是慕容依依若繼續呆在慕容府,說不準便被她找出什麼藉口來,把她的蟾月樓都給拆了妲。
“郡主,這樣不行呀,我們太被動了!”
張氏十分著急。
慕容依依躊躇良久,說道:“上回讓父親預備的人,該用上了。不過,且讓我再試一試吧!傷人一千,自傷五百,我也不想自尋煩惱。”
張氏咬牙切齒,“太子妃要容貌沒容貌,要溫柔沒溫柔,心機深,手段狠,太子到底看上她哪點?”
慕容依依垂眸,是小鹿般惹人愛憐的溫馴,她慢慢道:“除了不夠絕色,她其實並不差別人什麼。有心機有手段,正是她最狠的地方。”
她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她其實從來不呆不弱,卻矇蔽眾人三年,便是在等待時機,一舉收攏太子的心和太子府的權!她……做得太利落了!”
張氏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