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律撕了酒罈的封口,便直接牛飲起來。
一旁的秦慕風皺眉,這般下去,哪是飲酒,明明是律在折磨自己不是。他攔下皇甫律手上的酒罈,拿了兩個玉杯斟滿,遞至傷痛的男人面前,輕道:“律,你聽我說,素月她一年前就已經去了,你現在還有煜兒,還有你的母后不是嗎?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律。”
皇甫律靜下來,將玉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卻不再言語。
秦慕風陪著他,酒水亦是一杯接著一杯。
月兒高掛,孤鶩居內一室酒香,卻也惆悵滿盈。
而王府後院一寂靜的禪室,一素衣女子正跪在軟榻上無語望著屋頂。
自從那一潑,蘇玉清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第二日他便派了人將她帶到這間只有牌位的禪室,說是讓她面壁思過。
岸堂上一個牌位,兩隻白燭,一室白帷幕,冷清孤寂,陰森嚇人。而這裡的門和窗都被人從外鎖緊,就算她插了翅膀也難以飛出去。這,便是她要呆七日的地方了。她看著牌位上孟素月三個大字,從頭頂冷到腳指尖。
這個女子,在他娶她這個側妃的當日,投河自盡,於是留給她蘇玉清一身數不清的債。
她不能想象如果她以後走不出這個王府,那個男人將會怎般折磨她!就她目前對這個男人的瞭解,她知道他一定不會爽快的殺了她,而是要慢慢折磨她。
想到這裡,她的頭皮一陣發麻。
她站起身,走至靈堂前,靜靜看著孟素月的牌位,問道:“你為何要這般傻?他是那麼愛你,雖然他奉旨娶了別人,但他的心是你的。你不該如此不珍惜這個深情的男人。你看看我,現在想回到心愛的人身邊,卻沒有辦法。呵--”苦笑一聲,她笑自己的傻氣。
她現在這個身子哪有資格來說這些話,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身子,所以才會導致這兩個有情人天人兩隔嗎?
轉過身子,她走至窗邊試著開啟,但仍是徒勞無功,推了一遍又一遍,窗子仍是紋絲不動。靠在窗子上,她無奈起來,這個男人分明是在囚禁她,變相折磨她!等她出去了,她定要揍落他的門牙!
這樣想著,心裡才稍微有些安慰,想想那張可以把人冰凍三尺的俊臉,被她狠狠一拳揍落門牙的模樣……呵,不知他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她偷笑著,用想象來安慰自己的孤寂,卻陡然聽到門外傳來金屬物砸落地面的聲音。
“誰在外面?”她大叫,期望有人能注意她的存在,好心放她出去。
半天的靜默,門外沒有絲毫回應。
蘇玉清洩氣起來,難道剛才是她誤聽了,其實門外根本沒有人?
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是娘在裡面嗎?”
原來是個小孩童,看來她是沒指望出去了。
“你是娘嗎?”小娃娃又問了一聲。
蘇玉清回過神來,想了一會,輕聲回答小娃娃的話:“我是姐姐,不是娘。”
“那你為什麼會在裡面?”小娃娃不死心。
“因為姐姐做錯了事,所以要在這裡面壁思過。”有人陪她聊天也不錯。
“姐姐做錯了什麼事,要被鎖在裡面?父王說煜兒的娘也在裡面。”小娃娃似乎跟她聊上癮了。
“額,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問題還是忽略掉好了,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錯。而她又怎麼能讓這個小娃娃知道他的父王是個蠻不講理的男人?所以她決定轉移話題。
“我叫皇甫煜,今年四歲。”小娃娃果真乖乖的被轉移了注意力,認真的回答門裡人的問題。
屋內的蘇玉清則是就地坐下,剛才她猛然一陣眩暈,胸口湧上一陣噁心。兩日前,她大病未愈就讓這個男人“請”來了這裡,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