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座落在這條路拐過彎去的那一邊,由於它樹幹高大,枝葉茂密,像頂平蓋,所以即使在這一邊,甚至在老遠地方都看得見。
那不止一個的人,就在那大樹下。
其實,要有人,也應該在那株大樹下,因為那兒是這條路上唯一有陰涼的地方。
年輕人還在沒拐彎的這一邊,他看得見那株大樹,看不見那大樹下不止一個的人,不過他的步履已經慢了下來,真正的慢下來。
不知道他是因為聽覺敏銳,聽見了拐過彎去的那一邊大樹下有人,還是“聞”見了,鼻子聞見了。
怎麼說鼻子聞見了?
風是從前面吹過來的,是輕輕的微風,儘管是輕輕的微風,卻已經把那股子香氣吹過來了。
香,不是酒香,不是菜香,也不是茶香。
而是一陣陣似花又像麝的幽香。
普天下的香味很多,多得不勝列舉,人們也各有所奸。
但是,這種幽香,敢說沒有一個人不愛好,也敢說一定都認為唯有這種幽香最為醉人。
說慢,那也是跟常人的步履一樣,即便是常人的步履,有這麼一陣工夫,也該拐過彎去了。
年輕人現在已經拐過彎了,看見了整株的大樹,跟樹底下的人。
他曾經聽見有人,也曾經聞見那陣風飄來的幽香,雖然如此,大樹下那不止一個的人,還是看得他一怔。
人的確不止一個,是一支隊伍。
一支能到處引起騷動,到處令人側目的隊伍。
仔細算算,人共有九個,都是女子,都是姑娘家,還都是一個賽似一個嬌,一個賽似一個美的姑娘家。
有這麼多一個個賽過花兒似的姑娘家,就難怪風送陣陣醉人幽香了。
事實上,這支隊伍是由九個人比花嬌的姑娘家,跟一頂杏黃色的軟轎所組成,九個姑娘,八個裝束相同,都是一身杏黃色合身褲褂兒,例落打扮,八個裡,又有四個肩後斜插長劍,連劍穗兒都是杏黃色。
另外那一個,在九個姑娘裡不但最美,而且是國色天色,風華絕代,一身杏黃色的官裝,雲髻高挽,環佩低垂。
尤其,她還有一種雍容華貴氣度。
這麼一支隊伍,停在大樹陰涼下,是為歇息乘涼?
不只是為歇息乘涼,因為軟轎旁還擺著一付製作精巧,一色杏黃的小巧几椅,几上擺的是幾色精美點心。
小椅子上放著杏黃絲緞做成的飾墊,那位官裝人兒就坐在錦塾上。
這支隊伍是令人驚異,令人側目,但人家畢竟是姑娘家,年輕人一眼看見,為之一怔之後,很快的定過了神,很快的收回目光,然後繼續行走他的路。
他是不願多看人家,免得落個兩字輕薄。
可是人家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九個人十八道目光立郎盯上了他,尤其是那位官裝人兒,一雙鳳目中更閃現異采,檀口之中也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輕“咦”。
也就在她發出輕“咦”的同時,一聲脆生生的嬌喝,從一名肩插長劍的姑娘口中發出:“站住!”
隨著這聲嬌喝,兩名肩插長劍的姑娘閃動嬌軀,帶著一陣香風到了路中間,攔在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一怔停步,看了看兩個姑娘道:“兩位可是叫我?”
左邊一位姑娘冷然道:“這條路上,除了你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不是叫你是叫誰?”
這倒也是。
年輕人道:“那麼,兩位有什麼見教?”
右邊姑娘也冷然道:“你這個人怎麼走路躡手躡腳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要拐過彎來,也不知道事先出個聲,打個招呼?”
這是從何說起?
年輕人微微一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