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紅蓮接出來吧。”
韓非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答應。
倒不是因為張機的案底,而是因為他的父王讓他將紅蓮也悄悄帶去秦國,而帶著張機入宮實在是太過招搖,難免引人矚目。
“你先去紫蘭軒,等我將紅蓮接出來。”
張機聳了聳肩,他雖然沒看明白韓非在耍什麼滑頭,但應該不至於騙自己。
也許只是一個即將看著妹妹被外面的野男人拱走時對紅蓮的保護欲以及對自己的敵意,他也不是不難理解。
畢竟如果他有妹妹或者將來有女兒,無論將來那個拱了自家白菜的混蛋是誰,一定要先斷兩條腿,然後再給他接上,再打斷,直到自己消氣為止,反正有醫家和方技家,不會留下什麼病根。
……
馬車緩緩前行著,來到了新鄭的東城。
事實證明,戰爭期間主要擔心的都是平民和豪強,真正的頂尖貴族是不會擔心家破人亡的。
千百年來,他們一直是如此,從夏到商,從商到周,從周到晉,從晉到鄭,最後是如今的韓,乃至將來的秦或是後世的某個佔據此地的王朝,都離不開他們。
沒有他們替當權者穩固地方,別說是政令了,就是徵稅都保證你爭不到,還有農民原地起義。
所以,作為新鄭享樂之地的東城依舊繁華如故,紫蘭軒依舊在迎著客,而且生意愈發興隆火爆。
“這是紫蘭軒?!”
張機都有些被眼前的場景驚豔到了。
那是一間極為高大的硃紅色樓閣,足足有四層高,每一層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只是因為還在白晝,所以未曾點燃。而裝飾在窗戶和立柱上的紫色紗幔隨風飄蕩,為這座樓閣增添了幾分絢麗的色彩。
不僅規模與以往完全不同,而且……還是大白天,不僅接待客人,而且生意如此興隆?
當初的紫蘭軒只有夜間才會生意火爆,白天有時候沒什麼客人以至於不得不在白天閉門。
那時候他初來乍到,剛好遇到了生意尚可的一天,所以才在白天進入了紫蘭軒。
嗯……那時的他還是個雛兒,現在……已經是一位女子的義子,九位女子的未婚夫君了,而且可能還會再增加個十幾位夫人。
人道是物是人非,可如今物也非了。
紫蘭軒的火爆程度就不說了,似乎比當初的那座紫蘭軒還要龐大了三四倍。
以紫蘭軒這一年來給他的分紅來看,收入絕對支撐得起如此擴張,而且新鄭東城早已納入了七絕堂的麾下,擴張自然不會有任何阻礙。
不過,儘管紫蘭軒進行了擴建和改建,但許多東西依舊沒有變化。
雖然入口處婀娜多姿的迎客姑娘數量變多了,而且用著甜糯、清冷、嬌俏、嫵媚等各種不同的音調迎接著每一位光臨的客人,但那一排排綻放著粉色花朵的樹還是栽種在那裡。
還是一樣的花香和脂粉香。
粉嫩的花瓣從樹上悄然飄零,落在姑娘們的三千青絲上,落在紅光滿面的客人肩上,落在姑娘們端著的酒樽中,伴隨著鶯鶯燕燕的笑聲,蕩起一層濃情蜜意的波痕。
而其中一道波痕,便來自於一道紫衣紫發的身影。
所有人客人都目光驚詫地看著靠在客人不能前往的紫蘭軒頂層欄杆上的那道曼妙身姿,藕臂枕著雪白的下巴,那微微有一絲不耐煩的姿態似乎是在等著某個人。
只是客人們不明白,紫女姑娘究竟是為了誰而拋頭露面地在這裡等待。
儘管自從紫蘭軒的生意愈發火爆,將影響力從韓國擴充套件到了三晉之地,乃至整個崤山以東,就連號稱聲色之都的齊都臨淄中的眾多歌舞坊都自愧不如,但身為女主人的紫女卻從臺前走到了幕後,極少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