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挽留她,為何聽起來像是粗魯的命令?
“為什麼不準?”恩彤伸手抹乾矇矓淚眼。“我走了,你才能找個更專業的看護——”
“我不准你走!”他只是這麼一句。
憑什麼不準?他以為他是誰?她如果真想走,誰也攔不住她,只怪她自己優柔寡斷,想辭職,又捨不得他,怕下一個看護對他不好,怕那人不夠細心體貼,或者忍受不了他的壞脾氣。
她怕他一個人孤單無助,又不肯對任何人低聲下氣,沒有誰比她更瞭解他的高傲與脆弱。
可他根本不屑,不屑她的關懷,不屑她一番心意。
好委屈。恩彤顫抖地咬唇,本來還能夠假裝堅強不在乎的,本來以為自己能夠瀟灑地與他劃清界線,不再放入多餘的情感,但他這麼一開口說抱歉,她反而覺得好酸、好痛、好委屈——
好想放聲大哭。
可是她不能,會嚇著他的,而且她也從不是那種會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她不會扮柔弱,雖然她從小看著妹妹哭著笑著對父親撒嬌,對男人耍賴,可是她學不來,真的學不來。
她倉皇地推開他,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潰,急急地轉身想逃,迷濛的視野卻讓她一時大意,撞上桌角。
她痛得驚呼,他聽見了,猜到她撞傷自己,心跳乍停,驚恐地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你該不會撞到了吧?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