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向意姓謝啊,謝嘉樹可不想把親生女兒送到狼窩子裡去。
周氏點點頭,“大爺也是這麼說的。”在楚幽對謝嘉樹出手前,謝向榮對他的影響還是不錯的。
謝向晚想了想,她隱約猜到了楚幽的意圖,不過還需要驗證,“大嫂,這件事不必著急去處理,左右是姓楚的上門求咱們。大可讓爹爹和大哥拖延些日子。我也尋人打聽打聽,最遲不過三日,我便將訊息送回家。屆時。再請爹爹、大哥做決斷不遲。”
周氏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她對謝向晚的能力還是非常信服的,笑道:“這樣自然最好,只怕又要勞煩妹妹了!”
謝向晚擺擺手,“方才大嫂還說咱們是一家人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算我嫁了人,那也是‘謝氏’。家裡的事,我自不能袖手旁觀!”
自覺客氣過了頭,周氏趕忙笑著說道:“妹妹說的是。是我想左了。走,我那兒新制了些花茶,妹妹幫我品鑑一二!”
“好啊!”謝向晚點到為止,她知道過去自己壓得周氏太狠,自己剛一嫁人,周氏猛然間翻身做主,一時有些得意忘形。話裡話外,總不忘提醒謝向晚是‘潑出去的水’的身份。
原本謝向晚並不在意,謝家是她的家,這一點無需讓周氏來肯定。但瞧她有些忘乎所以的樣子。謝向晚還是忍不住點了出來。
還好周氏是個聰明的人,應該不會做傻事!
……
中午時分,謝家中路大廳裡已經擺上了酒席。一共兩桌,中間用一架八扇四季花卉的屏風隔開,謝嘉樹領著兒子女婿坐在外面一桌,袁氏、周氏和兩個謝家小姐則坐在裡面。
陸離臉上依然是恭謙和煦的笑容,但心裡的小人兒已經開始呲牙咧嘴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謝向榮和謝向安這對兄弟下手太黑了,三個人剛進了謝向榮的外書房,門還沒關上呢,謝向榮便一個拳頭送了上來。
謝向安人小力氣卻不小。緊跟兄長,一個掃堂腿就踢了過來。
定國公府世代習武。陸離表面上雖是個書生,卻一點都不文弱。
小時候便是由老國公親自教授。自幼便打下了極好的武功底子,長大後四處遊歷,增長見聞的同時,也結識了不少‘奇人異士’。
陸離人很聰明,跟著那些奇人異士學了點兒,讓他的功夫愈加精進。
不能說以一敵百吧,但三五個大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謝向榮、謝向安是他實打實的大舅哥、小舅子,就是看在娘子的份兒,他也不能甩開膀子真打。
陸離這邊心存忌憚,謝氏兄弟卻毫無雜念,滿心想好好教訓陸離一番,讓他知道知道謝家人的厲害,更讓他明白,謝向晚有孃家、有兄長,如果陸離不想再被人修理,日後就老實些,切莫惹謝向晚傷心。
謝向榮絕不承認他是在‘回敬’迎親那日陸離的算計。
“……嘶,舅兄,手下留情啊!”
拳拳到肉,還只朝看不到的地方下手,陸離一邊被動的防禦,一邊慘兮兮的求情。心裡暗罵,孃的,誰說謝自清是個疏朗書生,這丫的比土匪還要心狠手黑呢。
“陸二爺乃海內聞名的‘風流’名士,文武雙全,在您這樣的人物面前,愚兄這幾招莊稼把式又算得了什麼?”
謝向榮故意加重了‘風流’兩字的讀音,嘴角噙著笑,眼中卻滿是冰冷的警告:你丫以後給我本分些,再去青樓、妓館之類的地方,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陸離下意識的雙腿抖了抖,而後堅定的說道:“舅兄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了娘子。至於那些個地方,都是些藏汙納垢之所,不去才是正理!”
謝向榮很滿意,用力捶打了幾拳,也有些累了,活動了下腕子,笑嘻嘻的坐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