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女兒,老祖宗是你的外祖母,她不疼你還會疼哪個?”
“外祖母對我的好,我自是明白,”萬華年用力點點頭,話鋒一轉,有些不安的問:“只是這教養嬤嬤不是尋常僕婦,我怕給外祖母添麻煩!“
經過宋家一事,萬華年深刻體會到了社會階級的明顯差異,也終於明白了謝家並不如孃親所說的那般榮耀、受人尊崇。
謝家有錢,花錢買上百八十個的婆子都沒問題,可但凡能做教養嬤嬤的大多都是有些來歷的人,這樣的貴人,豈是一個鹽商能輕易請得動的?
就是宮、林兩位嬤嬤,也幾乎是去世的表嫂拿命換來的呀。
萬華年可不信老祖宗能再請來宮中退役的女官,女官又不是大白菜,就算當今為了給太子祈福提前放歸了不少宮女,可也輪不到鹽商謝家呀。
謝貞娘哪裡看不出女兒眼中的擔心,她自得的一笑,道:“這有什麼麻煩的?咱們謝家可不是普通鹽商。”
這種自信已經滲入到了謝氏一門每個人的骨血中,不止謝貞娘這個外嫁女如此,就是不幾日歸家的謝嘉樹也是如此。
風塵僕僕的從京城趕回揚州,謝嘉樹顧不得洗去滿身的灰塵和疲憊,到家後第一時間便趕到延壽堂給老祖宗請安。
望著明顯黑瘦了幾分的孫兒,老祖宗又是心疼又是驕傲,拉著謝嘉樹的手,連聲追問其外出的情況:燕州的莊子可還好?鹽場的交易可還順利?京裡有什麼情況?謝家的諸多生意都還平穩?
其實這些問題,謝嘉樹早就寫信一一彙報給了老祖宗。但老人就是這樣,信中知道的遠不如聽當事人親口講述更可信。
這也是老人關心孫兒的一種表現。
謝嘉樹也明白,同樣的問題被再三追問也沒有覺得不耐煩,而是笑眯眯的詳細回稟著。
老祖宗絮叨了好久,才發現謝嘉樹極力掩藏的疲憊,忙道:“哎呀,祖母真是老糊塗了,明知你剛回來。定是又累又乏,偏還捉著你說這些閒話。我的乖孫,這趟出去累壞了吧。”
一邊說著,老祖宗一邊疼惜的摩挲著謝嘉樹的臉龐。
已經三十歲的大男人了,卻還被人喚作‘乖孫’,謝嘉樹卻沒有半分尷尬,反而一臉孺慕的望著老祖宗,搖搖頭:“不累,孫兒好著呢。祖母還不知道我呀。最是個愛享受的人,哪會委屈了自己?”
這是實話,謝嘉樹窮得只剩下錢了。吃穿用度絕對講究。哪怕是出門做生意。一路上也沒受什麼磋磨,家裡該怎麼享受,出去還是照舊。
反正大爺有錢,想吃什麼時令蔬菜或是水果,直接丟出一袋子銀子,八百里快馬將吃食的從產地運到他暫住的地方。
所以。說他‘出去受苦’了,那絕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之所以清減了些,主要是要辦的事兒太勞神,京中氣氛不太對,謝嘉樹這個內務府掛名的皇商。自是要多方打聽,另外謝家的‘生意夥伴’們也需要他逐一拜訪。
心神耗費太多。所以才顯得疲乏了些。
不過,謝嘉樹並沒有告訴老祖宗實話,謝家的某些事,只有家主才知道,就算老祖宗是這個家族最有話語權的長輩,謝嘉樹也不能說實話。
就讓老人家以為他在外面吃了些苦頭吧,反正出去這一年多,他過得也確實不如在家舒坦。
老祖宗聽了謝嘉樹的解釋,根本就不信,抿著嘴道:“老話說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外頭再好,哪有家裡舒適?”
謝嘉樹忙點頭表示‘還是老祖宗知道得多’,繼而又不顧年齡的撒嬌賣萌了一會兒,只把老祖宗逗得哈哈直笑。
最後揉著眼角的淚花兒,道:“好了好了,你也別淨說些好聽的來糊弄你老祖母了,還是早些回去洗漱一番,剩下的話,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