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裡面,他是長子,他要是不振作起來安慰雪姨,那就更加沒有人能幫忙安慰雪姨了。
我跟沈方一起過去坐。剛坐下,就聽到沈傑問:&ldo;媽,你說句話行不行?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裡了?一句話都不說就鬧失蹤,很好玩嗎?我和爸爸哥哥都很擔心你!你……&rdo;呆投巨技。
我坐得離沈傑比較近,見他說話越來越沖,趕緊拉了拉他的衣服,打斷了他的話,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那麼多話。
沈傑再粗神經,也感覺到了氣氛明顯不對,就不再說話了。
我把他拉過來,湊在他的耳邊把雪姨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完後,完全呆住了!看著雪姨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憂傷起來。
徐崢則不明就裡,拉了拉沈傑,沈傑就轉過去,把我剛告訴他的話咬著耳根子轉告給了徐崢則,徐崢則聽完這個訊息,也看了雪姨一眼,眼神也變得傷感起來,他看起來,又老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徐崢則的時候他的樣子,他今年已經五十九歲了,但是看起來就跟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一樣,一頭黑髮,面板也保養得很好,可是現在,在經歷了這麼多家庭事故之後,他變得老了,變得符合他這個年紀了,頭髮裡都夾帶了好多撮白的。以前怎麼都不相信挫折會讓人一夜白頭,但看到他,我是有點信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沈傑才嘗試地叫了一聲&ldo;媽&rdo;,也同樣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雪姨的手,想安慰她。但是雪姨避開了,低低地說:&ldo;現在我不想說話,你們……都回去吧。&rdo;
我們都看得出氣氛不對,僵了一會兒之後,徐崢則最先站起來,開口說道:&ldo;行,我……我和小傑先走,明天再來看你。阿雪,你走了那麼久,回來也累了,先休息吧!&rdo;
沈傑也點頭說道:&ldo;對啊,媽,你先休息吧,我……我送你回去休息。&rdo;
&ldo;送我去哪兒?&rdo;沒想到沈傑的這一句話觸及到了雪姨敏感的神經,我們也沒有想到雪姨的反應會這麼的大,一下子就怔住了。我看了一眼沈方,也看到他眼睛裡有著一絲錯愕,他也不明白這句話怎麼就觸及到雪姨敏感的神經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沈傑才尷尬地說:&ldo;對面啊,媽,你以前不是都住哪的嗎?你看……嗯,現在哥和嫂子都有小baby了,這寶寶大半夜的起來撒尿喝奶的可鬧騰了,你要是留下來住這屋,那晚上不是會吵到你嗎?&rdo;其實我估計他更想說的是,之前你和許諾鬧得那麼不愉快,留下來,要是再吵架,沈方該幫誰啊?
那知道雪姨激動地說:&ldo;我不去那個房子!那個……冷冰冰的房子!&rdo;
我呆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為什麼不願意回去住了。
若是在沒出事之前,她是很喜歡那個房子的,因為裡面有她的&ldo;女兒&rdo;,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外孫。但是現在呢?現在&ldo;女兒&rdo;不是女兒,&ldo;外孫&rdo;也不是外孫,徐晴不在了,她回去,那就是一個人住。一個人在最傷心最難過的時候,獨自待著,心裡很靜,但也會更痛苦,因為會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冰冷的,感覺到所有人都拋棄了自己。
我理解這種痛苦。
曾經我為了逃避這種痛苦,寧願像一個遊魂一樣,離開夏虹的家,走到大街上亂逛。走過我身邊的人不管是見過的還是不認識的,只要有人煙,那就好了。
&ldo;那雪姨你就住下來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