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今時今日,已經不可能再奢望自己的一個舉手投足能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哀莫大於心死,說著正是現在這一刻吧。
可是?還是不可以!無論如何,叫他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拱手交給一個明知道是深淵的地方,除非把他殺了!
“那我去把蘭心救出來,即使豁出命去,我也一定會把她好好的帶回你的身邊,這樣可以嗎?”
凌洛傖聽著好似祈求般瞬間低沉的嗓音,冷眼看著他臉上從未有過的悲憫,卻還是決絕地搖著頭:“你是在贖罪嗎?太晚了,南宮詞,你應該是一個,永遠只能活在罪孽中的人,絕對不配得到任何救贖的機會。”
如此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叫莫過腳下一個踉蹌。
是自己的選擇啊!是自己的選擇啊。他苦笑著,已經無力迴天了,已經,萬劫不復了。
“那麼,你就殺了我吧。”他輕輕閉上眼,表情居然出奇的平靜。
凌洛傖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被一抹牽強的冷漠所掩蓋,她走上前,湊近莫過的耳朵,乾脆卻又儒軟的吐出兩個字:“做夢”。
你讓我痛苦了那麼多年,你是不是也應該嘗一嘗這種煎熬的滋味?這一刻,她承認自己的思想開始有些扭曲:“復仇”兩個字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竟然揮之不去。
然而即便如此,心裡卻突然如鼠蟻啃食般,劇烈疼痛起來。
做不到,自己終究還是做不到那樣的絕情。從來沒有這一刻痛恨自己的痴情來,如若可以做一個全無心肝的人,那麼,勢必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了吧。
還是努力裝出戲謔,不屑的模樣,她皺著眉,眯起原本好看的杏眼:“你連死在我劍下的資格,都!沒!有!”
莫過聽聞,竟跟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太過高估自己了。”旋,他側頭盯上那柄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的無塵劍,心頭閃過一絲複雜的思緒。
如果你要彌補,我更希望你從來都沒有用過情,起碼這樣,能讓我死的乾脆一些。
猛的憶起方才凌洛傖說的話,他頭腦一熱,立刻回神定定地注視著她:“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的爹孃嗎?你不是想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嗎?想聽我的解釋,是不是?”
凌洛傖張大雙眼看著此刻的莫過,片刻,她卻搖著頭:“太晚了,太…”
腦袋中膨脹著一股不知名的氣血,還沒等凌洛傖把話說完,他便一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用自己溫熱的嘴唇,堵上對方呼之欲出的話,縱使那雙驚愕的杏眼中突然生出了厭惡,駭著神色對自己拳打腳踢,他卻不依不饒,痴痴品著她口中的苦澀。
這一吻,漫長而淒涼,輾轉著彼此舌尖的不甘與絕望,竟好似訣別一般悲壯。
凌洛傖不知道,此時的莫過早已萌生出一個想法,這個決定將要付出的代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彌補,卻,是此刻唯一一個,能阻止凌洛傖墜入雲碧瑤陰謀的方法,因為他相信,這個女子對自己的仇恨,都源自那份偏執的真愛。
終於鬆開手臂,莫過揚起嘴角,故意顯出得意的表情,令得本就羞惱的凌洛傖氣血上湧的厲害,抬手“啪”的一聲,甩去一個耳光。
莫過緩緩回過臉,依舊是那個愈發戲謔的微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錯人了啊!凌洛傖,一直不解釋,是因為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殺人需要理由嗎?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螻蟻般低賤的生命而已。”
“你在說什麼!”凌洛傖驚駭著不可思議的神色,好似終於失控般咆哮了起來。
這些話,怎麼可能是他說的?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怎麼,還不相信嗎?我一直都是在玩弄你的,對於一個早就喪失良知,甚至能和自己兄弟反目成仇的人,又怎麼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