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它能說話,能告訴施保過去的施家是如何的輝煌,怎麼可能拿去拍賣?
劉宇浩既震驚又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讓他無語的是,施保都已經混成現在這樣了,據說還有一個傻子女兒,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賣掉手中的死物先給女兒治病,可他倒好,死守著所謂的老物件不懂得變通,端的是冥頑不靈、因噎廢食。
但讓劉宇浩同時也感到震驚的是,那件海南黃花梨的都城盤居然是施保家裡傳了幾代人的寶貝,這一點可真的從出乎劉宇浩意料之外。
在現代人眼中,家裡有一件兩件,甚至等多件硬木傢俱其實並不算什麼,頂多只能說這個家庭的生活過的還不錯,可在四五百年前家裡就有黃花梨都城盤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都城盤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傢俱,它其實是讀書人才會使用的專用物件,須知四五百年前,讀書人可不像小說裡寫的那麼不堪,這麼說吧,那個時候能讀書的人,不管走到哪兒都會受到人們的尊敬。
普通小戶人家的子弟想讀書?
哼,門都沒有!
其次,明朝時期的政治**,橫徵暴斂如家常便飯,能在那個時期家庭擁有硬木傢俱實在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而又經歷了幾百年後,施家仍能完好保留當初的都城盤,足以說明施家在當時不僅是少有的富足家庭,在後來的三四百年裡,施家人也不見得就真的頹敗,真正生活不如意大概也就是從施保父親開始罷了。
“施老哥祖籍應該是蘇州的吧?”
劉宇浩對施保的慍怒選擇了無視,巧妙避開剛才那個令雙方都感尷尬的話題。
施保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已經看不到什麼怒容,但語氣仍然還有幾分冷淡,“何以見得?”
“我猜的。”
劉宇浩呵呵一笑,指著那件都城盤,解釋:“其實都城盤的做工已經告訴我了。”
聞言,施保眉尖微微一揚,臉上有了異樣,“劉老弟好眼力,這都城盤的確是蘇州工,而我們施家祖上也的確是蘇州人。”
玉雕有南北之分,同樣,木器也有京蘇之別。
雖然人會說假話,但老物件卻不會說,那件都城盤上的蘇州獨有攢牙秘屜已經告訴了劉宇浩它的身世之謎。
秘屜的使用在於沒有任何附加的銅飾品拉手,而是利用內部翹板原理,推動兩具抽屜的任何一具抽屜便可有一具抽屜被推出。
蘇州地區的文人常常不以大眾的審美標準為標準,而是有自己獨特的審美標準,於是親自參與到傢俱的設計與製作中。
他們有的根據自己的要求設計圖紙,交由工匠製作;有的監督指導工匠依照自己的想法制作;甚至有的自己動手設計製作傢俱;還有的透過品評、鑑賞、收藏、使用等各種方式對傢俱的設計和製作產生影響。
施保手中那件都城盤的攢牙秘屜就是當年蘇州文人的智慧結晶。
文人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審美情趣薰陶和影響了傢俱的形態和氣質,極大地豐富了明代傢俱的審美層次,並賦予其高雅的情調和深厚的文化。
史稱工藝品“出俗工之手,則賤技賤業也;出文人手則騰貴”,這正是明式傢俱與歷代傢俱不同的關鍵所在,它是在文人的指導下完成,設計中體現著濃厚的文人氣質,突顯著文人的審美意趣,使得明式傢俱又有著“文人傢俱”和“藝術家具”的美稱。
施保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開啟攢牙秘屜,道:“劉老弟,不知道你對這個物件有什麼看法。”
說著,施保張開手掌,手心裡多出了一顆顯然是經過盤玩的老天珠。
劉宇浩眼睛一眯,頓時愣住了,失聲道:“九眼天珠?這應該是藏人的文化吧,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