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靈氣,也不見金芒迸現,不具備鎮妖之力。
但在她失望的瞬間,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兒,寒毛一立之下,她將擋在面前的畫卷一移,目光往冬葵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與冬葵說完話後,冬葵並沒有回聲,此時定睛一望,卻見冬葵不知何時趴睡在地,手中還握了一張半卷的畫,睡得人事不醒。
姚守寧驚得魂飛天外,眼角餘光掃到手中的畫卷上,卻見那墨荷之上的水珠何止是惟妙惟肖而已,分明就是已經活了過來般,開始在畫布之上來回的滾動。
初時姚守寧還以為自己神情緊張所致,待深呼了一口氣,再定睛一看,卻發現並非幻覺。
荷葉上的那滴水珠確實‘活’了,在葉子上滾動著,眼見即將要流入水中。
這種‘動’與當日馬車上看到的柳並舟那畫雜亂無章的筆畫的‘動’又有不同,當日那幅畫雖亂,可字跡重組,金光閃爍,浩然正氣從書法之中而來,能鎮壓邪祟;
此時這幅畫的‘動’,則帶著一種詭異而陰秘的感覺,畫面鮮活的同時,恐懼感卻又自心底而起。
怪事發生,妖邪來臨!
‘嘩啦啦’的水流聲在姚守寧耳畔響起,且聲音越來越大。
她二話不說將手中的畫卷一扔,又將地面最後一幅還未拆開的書畫撿起。
“對不起了外祖父!”
她內心生出這個念頭,動作粗暴的將那捆畫的絲繩扯斷,畫卷張開,依舊全無靈力。
反倒是先前被她扔落在地的那幅畫上的水珠滾動了幾下之後,終於‘嘀答’一聲落入水裡!
落水的剎那,清晰的水花聲在姚守寧耳畔響起,畫中兩尾魚活了過來,水流聲越來越大,接著化為驚濤拍岸——
‘轟!’
巨浪拍擊河岸的聲音響起,震得姚守寧頭暈眼花,整個人像是疾速失重,掉入冰冷的河流之內。
此時夜深人靜,神都城不少民眾已經陷入沉睡之中,而城外的白陵江面開始出現漣漪,那漣漪越擴越大,水流飛速旋轉,形成巨大的漩渦。
那漩渦徑直往下沉,開始是一尺、一丈,繼而十丈、二十丈,直至深不見底,最終‘轟隆’落入河底。
只是在那漩渦沉至河底的剎那,整個神都城都聽到了這一聲震響,接著地底震盪不迭。
將軍府裡,陸無計夫婦還沒有入睡。
朱姮蕊擦拭著她的銀槍,而大將軍正在泡腳,白陵江發生異變的剎那,夫妻倆正在說著話,卻在同時感應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邪異之氣。
今夜霧氣很重,憑藉鎮守西南多年與妖邪打交道的經驗,令他們感應到了這股可怖的危機。
兩夫妻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正欲側耳傾聽之際,卻聽到了‘轟’的悶響。
接著地面震動,陸無計足下的水盆飛彈而起。
眼見差兒盆摔水倒時,他眼中閃過暗芒,用力將一雙赤足踩了下去。
谷鯳那大腳踩中彈跳起來的水盆,盆子‘哐鐺’重響落地,裡面的熱水卻是潑灑了出來,往四周流去。
今夜的水流顯得格外的妖異,燈光下閃著銀亮的光澤,如同一條條活過來的‘蛇’,蜿蜒著往四周飛速的爬行。
先前神色慵懶的朱姮蕊目光一沉,手中銀槍重重刺出,扎中了一條湧動的‘水蛇’。
恐怖的力量破開水流之下湧動的暗影,插入地磚之內。
水流之中的黑氣散逸開來,那些‘活’過來的水流頓時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般,水花四濺,最終化為普通的細流,停止了疾速的遊行。
槍尾因大力而劇烈的擺動,地底傳來的餘震已經消失。
兩夫妻相互對視了一眼,長公主皺眉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