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心裡一陣空,一陣堵,總覺得沒辦法就這麼揭過去。可是陵越這麼說……我卻只能感激。
其實這位仙姑說的關於我前世的事,就那麼一句話,和不知道沒什麼兩樣。況且,說不定這位仙姑眼神不好,認錯人了呢……好吧,也只好這麼想了。
陵越又說:“今日多謝仙姑。只是我與師妹仍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就此告辭了。”
啊,等一下。“那個……如果方便的話,不知仙姑能不能告訴我們曲靈水的具體方位?”
仙姑眼睛一瞪:“你……你們還要去找曲靈水?”
她的意思大概是,陵越上輩子被曲靈水灼傷了眼,這輩子還要巴巴地跑過去……這不是鉛筆麼。
我想了想,也是,於是說:“不,我自己去找就可以,大師兄的話……”
“我已說過,”陵越搖頭,“我與柳歸舜無關。”
“……”
我有些不解。陵越是修道之人,前生今世這種事,不是應該看得很重麼?不在意不說,還一次次地強調他與前世無關……態度堅定得我都有些不適了。
不過我自然也不會說找打的話,遂默默地坐在一邊。
仙姑看我一眼,再對陵越說:“……既然如此,公子不妨先休整一會。曲靈水在君山之西,還有一段路呢。”
我被她那一眼看得渾身一抖,腦子裡忽然冒起一個念頭……
陵越瞥我一眼,道:“如此,多謝仙姑。”
那個什麼桂三十娘和這位阿春仙姑不會有什麼仇吧啊喂……
於是就到這裡了。
我和陵越兩人喝了一點清露,便一個無言一個訕訕,相對坐著無聊。
仙姑掃視我們兩個一圈,最終說到:“從這裡往西走三十里,大約就到了。只是曲靈水蝕力非常,你……”頓一頓,“你們,需要小心謹慎,為免公子再……”
我低頭,沒話可說。陵越一頓,隨後說:“那這便告辭了。”說著,起身便走。
我只看見一片紫色譁一聲移了過來,然後手肘被人抓住:“芙目。”
“啊,是。”
“公子……”仙姑輕輕喚了一聲,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玉佩,菱角狀,溫潤剔透,“阿春這裡有一個寶物,當初鳳花臺……借了,磨了一片粉給公子服下,公子的眼睛便好了一大半……這,這對曲靈水很是有效,公子拿著吧。”
陵越道:“多謝。”然後朝我示意,“芙目,你拿著。”
“誒?”
大蛇送的東西我拿著,沒有問題。可是這是人家女仙送的誒,我……“我不要。”
陵越也乾脆得很:“那便走吧。”
仙姑仍處在愣怔當中,眼見陵越拉著我要走,脫口喊了一句:“公子!?”
陵越拖著我,裝作沒有聽到,提著劍就這麼走了。
我踉踉蹌蹌跟在後邊,背後一陣寒芒在刺,覺得明天大概太陽不會升起來了。
陵、陵越誒……那個一板一眼的陵越誒,怎麼會……對方可是仙人誒,真正的仙人誒,陵越是修道弟子吧,不是應該對仙人敬重有加的麼?哎……
……表示理解不能。
陵越現在顯然也沒有心情解釋,只是一路拖著我到了竹林和樹林的邊界,才鬆開手。手肘被他抓得生疼,我也不敢吱聲,就見他快步走到之前的大石處,然後像第一次一樣,僵住了。
“……大師兄?”
“……”
這大石就是剛剛仙姑說的明陽鏡吧,陵越對著它發呆做什麼。
“……芙目,你過來。”
我依言走過去,視線往平扁的石頭上一投,發現我和陵越的影子都印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