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得同徐皎月廢話,眼神朝丈夫拋去,吳勇點點頭,抓起樹枝瞅準時機,狠狠往徐皎月手臂一抽,強烈的疼痛讓她抓不住沉重的斧頭,斧頭剛落地,吳勇大腳一踢,把她踢倒在地。
吳勇將徐皎月壓制在地,柳老闆則瞅準時機從袖裡掏岀帕子往徐皎月鼻間一掩,下一刻,徐皎月墜入一片黑霧中,失去意識。
勒緊韁繩,馬蹄揚起,蕭承陽莫名地心慌不已。
離開溪山村後,他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如果這是個徵兆,代表什麼?
戰事失利,蕭夜沒頂住戰況?還是……倏地,他拉緊韁繩,腳下座騎發出一聲長鳴,他回首望向來時路,沉吟片刻,調轉馬頭在溪山村奔去。
嗯哼、啊哈毫無懸念,狼尾巴一轉,跟著主子往回程奔去。
不久,蕭承陽在山腳下遇見董裴軒。「月月呢?」
「她在家裡,我去查徐家的事。」
「查出來了?」
「是。徐家媳婦趁徐閔謙參加鄉試,偷走家裡的財產帶孩子遠走高飛。」
匪夷所思……姜氏腦袋壞了嗎?放棄前途在望的丈夫,且帶走孩子,婦人孤身在外,要怎麼活下去?「她為什麼這麼做?」
董裴軒嘆氣道:「姜氏小時候曾與表哥有過口頭婚約,後來母親過世,父親續弦,姜家毀婚。然姜氏與表哥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她抵死不從父命,為此姜家竟逼得她表哥在家鄉待不下去,遠離故土、失去蹤影。
「姜氏曾經為此上吊自盡不成,又著要剪去一頭青絲老死家廟。姜氏繼母出身貧戶,與徐家有親戚關係,她恨極姜氏,認定她抹黑自己的名聲,又深知徐陳氏早年喪夫,性格苛薄、精明厲害,為搓磨差氏,便在丈夫耳邊吹枕頭風,說閔謙刻苦向學,若有朝一日成了大官,身為商戶的姜家就有了依恃。
「聽說姜氏進徐家時是被灌了藥的,喜娘牢牢把著新房不放任何人進去看新娘,之後水到渠成,任姜氏脖子再硬也不得不低頭。」
「徐閔謙同意這門親事?」那可是個高氣傲卻全無本事之人。
「為了錢啊,姜家是商戶,旁的不多,銀子多,整整三十六抬嫁妝哪,當年轟動整個溪山村,這個徐陳氏心夠狠,媳婦一進門就把嫁妝給搶走。
「徐陳氏確實精明,可惜命不好,新媳婦才進門沒多久,徐閔謙就染上重病,一病大半年,什麼昂貴藥材全用上了,她天天罵媳婦剋夫,卻用媳婦的嫁妝給兒子治病,待閔謙病癒,徐家又恢復過去的貧窮,幸好岳家看女婿長進,多少還肯資助一些。」
「姜氏再不甘心也已經成為徐家婦,時過境遷,怎又鬧上這一場?」
「這就是問題了,表哥在外拼搏多年後返鄉,身分已是不同凡響,他成為五品小將,回鄉立刻備禮上門拜見姨父,言裡言外儘是尖刻。
「姜家偷雞不著蝕把米,當年看不起姓蔣的親戚,硬把女兒嫁入徐家,不料多年過去,徐閔謙連個舉人都沒考上,姓蔣的已經是五品官員,兩個男人如此懸殊,茶餘飯後,村人莫不以此取樂。
「至於這個蔣將軍也是個痴情種,多年來始終惦記著表妹,身邊沒有過其他女人,這不,鬧出這麼一場大戲。」
「他就不怕名譽受損、斷送前途?」
「這我就不曉得了。」世上痴情女子多、專情男人少,偏生讓姜氏攤上一個,也不知日後是福是禍。
「姓蔣……」蕭承陽沉吟不語,姓蔣的五品武官?他在腦袋裡轉過一圈,會不會是蔣昱?
董裴軒道:「我想,是時候讓皎月從徐家脫身。」
有些事他本打算等徐皎月出嫁再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