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公子身上沒錢嗎?我手上剛好有一些……」
「從賭坊贏來的。」
一句話,他堵死她的嘴。
怎麼辦?董叔不樂意見外人,她能不能換個方向帶?可是要帶到哪裡?家裡?
不!那不是勇敢,而是叫做找死,苦惱啊!
徐皎月認真想想奶奶、想想董叔,再想想董叔、再想想奶奶……經過謹慎的評估後,她認為董叔更安全,於是她垂了頭,照既定方向走。
做錯事的人,心虛是理所當然。
因此徐皎月的眼睛不敢對上董叔,前腳剛進院子,立即丟下一句,「董叔,我去看看果酒釀得怎樣。」
她像耗子似的彎身溜到屋後地窖,留下董叔和蕭承陽面對面。
董裴軒一雙清潤的眼睛審視著對方,金色陽光照映出蕭承陽英挺的五官。
劍眉星目,鼻樑高聳,完美的臉龐令人別不開眼,可惜神情肅然,雙目不怒而威,微抿著薄唇不苟言笑,通身氣勢教人心生膽寒。
蕭承陽也在打量董裴軒,他長身玉立,朱面丹唇,渾身透著股書卷氣,手搖羽扇、頭戴綸巾,像個與世隔絕的隱士。
但是他下一句話讓蕭承陽明白,他不是隱士,他對朝堂所知甚多,此人有鴻鵠之志。
「北陽王不是領軍前往南方?怎會孤身在此。」董裴軒開啟天窗說亮話。
蕭承陽凝肅了眉目。
第五章 她是我的女人
做錯事該怎麼辦?當然是盡力彌補。
開封的酒罈子,透出芬香氣息,第五次釀果酒,成功!
徐皎月走進灶間,把能用的食材通通拿出來,在學習專案中點開食譜,找出幾道菜色,在腦海中做過組合之後,開始料理。
為平息董裴軒怒氣,她用盡心力。
一陣忙碌後,徐皎月把餐桌安在院子的桃樹下。
蒜苗臘肉、紅燒肉、蘿蔔排骨湯再加上一道炒青菜,白米飯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肉燥,侷限於食材種類,菜式不多,卻都是在家裡吃不到的好料。
自從她也能幫著繡帕子掙錢,徐家雖不富裕,倒也不至於窮到三餐只能吃稀飯,可是奶奶摳門慣了,除爹和弟弟們之外,家裡女人一年到頭難得聞到肉香,更別說有白米飯入口。
因此在董裴軒這裡,她才能大手大腳施展廚藝,順便祭祭自己的五臟廟。
一年裡,董裴軒會在這裡待上三、四個月,只要他在,就會讓徐皎月過來幫忙打理家務,徐陳氏看在一兩月銀分上,不只滿肚子樂意,還怕這好事兒被旁人搶走,嘴巴緊得很。
擺好餐桌,徐皎月探頭往廳裡看去,她縮著脖子,小心翼翼,以為自己肯定要挨罵的,沒想到……
這算……相談甚歡?
她懵了,怎麼蕭承陽的冰塊臉像遇見暖陽,不多話的董叔變成話嘮了……兩人這麼志氣相投?
理由是啥、原因為何?徐皎月不介意,只覺得危機過去,鬆了口氣。
她揚起笑眉說:「餓嗎?午飯做好了。」
董裴軒橫她一眼。「長進啦,什麼人都敢往我這裡帶。」
「我……不也是迫不得已嘛。」
她向蕭承陽求助,眼神示意他解釋幾句,實在不是她樂意帶著外人入侵,而是有人甩不掉啊。
董裴軒輕哼一聲。「是有多迫不得已,需要你進賭坊掙錢?」
啥?董叔知道了,連這事兒都說,他們是有多相談甚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