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她上床、他上床,他把她抱進懷裡,輕拍她的背,又說了同樣一句沒有創意卻很暖心的話,他說:「睡吧,不怕,你有我。」
前次,這句話出現時,她的心找到定位。
她窩在他懷裡,汲取他的體溫,一遍遍告訴自己,是的,沒關係的,至少她還有他。這次,同樣的話出現,想像扭轉了某個契機點。
她一樣窩在他懷裡,一樣汲取他的體溫,卻告訴自己,她只剩下他了。
什麼都沒有,只剩他、只剩下他……只剩他了。
她想要待在他身邊,想要保有這樣的溫暖,即使身分不配,即使只能成為他的小妾,即使必須傷心地看著他成為別人的丈夫,她也不想離開他,因為,她只剩下他了。
妥協退讓是很痛的過程,可是不退讓就必須失去所有,連一點點、一絲絲、一分分都得不到,為保住這分「些許」,她必須妥協,必須忍受退讓……
她終於開口,在歷經了數不清的傷痛之後。
她說:「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要……丟掉我?」
她的問題,把他胸口鬱氣格出,壯碩的手臂施了力,他將她抱進懷裡,低聲回答,「可以。」
像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他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然,一個只是用來保證的親吻,卻在嘗到她的甜蜜時,失控了。
他在她唇間輾轉流連,她抱住他的身軀緊緊不放,兩人不斷增溫,像一簇火星掉油桶裡,轟地……引發大火。
他不懂男女情事,她也不懂,只是胸口有股慾望在咆哮著,呼之欲出。
她想將他留在身旁,不願失去他的溫暖,於是唇齒相接,於是相濡以沫,於是他們在彼此身上試探摸索。
他像狼,用唇舌舔過她每寸肌膚,而她滿足地享受那份溫熱,兩具身軀不斷交纏、彼此撫慰……一句呻吟,他進入她。
她疼痛地溢位淚水,他不知道怎麼辦,只能不斷親吻她,吮去她的哀傷。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會抱著他,不教他離開,他忍耐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胸前豐腴,終於,他控制不住了,一聲低啊,在她身上衝刺。
空氣中帶著微微的血腥氣息,刺激他的感官,慾望像出的猛獸,他在她身上發洩、也在她身上獲取……
夜深人靜,床不停動搖著,那是屬於他們的盟約、他們的誓言……
天亮,徐皎月比他更早清醒,側過身看著蕭承陽,心,益發柔軟。
這是一個不曾被疼愛過的孩子,這些年他很上進努力,卻從沒有快樂過,權勢財富無法啟動他的喜悅,功成名就無法讓他感受幸福,多年來他只是一匹身處在人群中的孤狼。
昨晚他抱著她,滿足地說:「我再不是一個人了。」
原來他從來不說,卻也跟她一樣害怕寂寞。
她反手抱緊他,告訴他,「我再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這句話,讓他又在她身上幸福了一回,他像個不懂得饜足的孩子,拚命在她身上汲取,她累了、她疼痛著,但她樂意給。
因為他是她、她是他,他們同是繁華世界的兩抹孤獨。
但是……再也不會了,從今往後他們有了彼此,孤獨別再妄想涉入。
成為他的女人她有點慌,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但這一點點的恐慌被一大堆的滿足與幸福給掩埋,於是她選擇抓住眼前幸福,把恐慌留到未來。
手指細細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