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夜免受責罰,“陛下必定也是認為殿下和凌王不可能一同做事。可是那得看是替誰做事了。兩個向來不和氣的人,到最後能讓他們摒棄前嫌,一起去做一件事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您啊!您是殿下和凌王的父皇,又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替您做到的。”
“哼!陶晚煙,你果然聰明,不愧是能夠替朕想到治救水災辦法的人。”景桑忽然開懷大笑起來,似乎對於陶晚煙很滿意。
可是陶晚煙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將頭低下,語氣中加註一絲內疚,“陛下,其實,晚煙最後還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幅畫確實是出至晚煙隻手,可是那其中的方法,也是晚煙糅合了殿下和凌王的想法之後總結出來的。其實晚煙只是畫了一幅畫而已,真正的謀士,是殿下和凌王。”
陶晚煙即說那兩人是為了去屏楊郡為景桑排憂,那必是為了哪裡的水災而去的。倘若兩位皇子一起商討,還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而偏偏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若女子將此事推敲了出來,那豈不是會讓景桑更加惱怒?
既是如此,反正都到了這一步,何不乾脆將那幅畫的功勞也推在兩位皇子身上。這樣既讓她的說法顯得更加的可信,也讓景桑心中得到安慰,就算要怪罪,也必不會落到人頭落地的地步。
“說下去!”
“晚煙只是一個弱女子,若是耍點小聰明,晚煙尚可應付。可這種大謀略,豈是我一個小女子能夠做到的?”
“那朕問你,你為何要畫那幅畫給朕?”景桑看著陶晚煙,精明的目光彷彿要看透陶晚煙的心思一般。讓陶晚煙那點小心思無處可逃。
低下頭,陶晚煙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著。她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若是說不願意嫁給瑞王,那豈不是直接拒絕了皇帝的好意?倘若說是她喜歡景夜……
她說不出口……
“陛下,其實凌王不喜歡晚煙的。晚煙也並非是有意要忤逆您的聖意。而是因為……在洛塵郡的時候,凌王救了我。那時,晚煙就已經決定非他不嫁了。是晚煙耍了小心思。陛下若是要怪罪,晚煙無話可說。”
“陶晚煙啊陶晚煙,你果然不愧是景遙國第一才女的女兒。聰慧的才智完全隨了你的母親。”景桑笑了笑,又忽然拿起一個一直放在一旁的錦囊遞給她,“朕倒是想看看,你陶晚煙為了愛能夠做到哪一步。”
“晚煙不懂陛下的意思。”
“你和老七的婚事,往後推兩個月。過幾日隨朕一同去參加秋季圍獵,朕要你將這顆藥丸喂進老七的嘴裡。”
啊?!
景桑的話令陶晚煙一怔,看著他,眼底佈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陛下,這藥丸是……”
“這個是噬魂香。”
“噬魂香?!”陶晚煙木訥地跟著景桑重複一般藥丸的名字,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的清晰。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藥,不簡單呢?
“放心,這藥不會要了他的命。朕只是不想他以後有謀逆之心。所以要他吃了這藥。這樣才能讓陽兒順利繼承大統。”
“不行!我做不到!”
“陶晚煙,近來北方邊境戰事吃緊,不知道你爺爺有何想法。”景桑的一句話,讓陶晚煙所有到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用她爺爺來威脅她?她怎麼做得到?
做到不理會她爺爺的安危呢?陶凌年過半百,並不是說他不能在出徵打仗,而是陶晚煙實在不願意看著陶凌再出徵,將自己的生命留在沙場上拼鬥!
看出了陶晚煙的猶豫,景桑將手中的藥箱陶晚煙遞了遞,看著她。眼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倘若今日陶晚煙拒絕了景桑,那麼明日,便是陶凌帶兵出征的日子。
她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她賭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