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會記得在我的墳頭送我一束菊花?
等我快到春色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大門,一種酸楚湧上心頭。
曾經在春色發生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眼前回放,我和雷老虎的惡戰,和趙向前的把酒言歡……這一切都遠去了,剩下的只有那天他們兩個說要離開我時,內疚卻又堅決的態度。
我突然開始害怕,害怕進去再見到故人,害怕在裡面等我送死的安雪晨,然而我知道,這個禍是我闖下的,只能由我來彌補,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春色酒吧今晚並沒有營業,當我進去時,映入眼簾的是那坐在吧檯,正品著一杯紅酒的安雪晨。
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裙襬從轉椅上垂落下來,隨著空調吹的風輕輕搖曳,像是暗夜裡吸血蝙蝠扇動的翅膀,給本就陰蟄的她增添了一抹黑暗氣息。
此時她的金色的捲髮披散在胸前,襯著一張臉只有巴掌那麼大,一張濃妝豔抹的臉上,最顯眼的就是她額角的曼珠沙華。嫣紅的曼珠沙華,和她血色的唇瓣交相呼應,明豔而詭異。
曼珠沙華,傳聞中開在黃泉路上的花,難不成安雪晨在向我暗示,今天她就要送我去陰間麼?
迷離的燈光下,她搖晃著手中暗紅的酒,嘴角微揚,淡淡道:“你自己過來的?還真是膽大呢,就是不知道待會兒你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我掃了一眼酒吧,就看到雷老虎和趙向前正坐在安雪晨不遠處的散座前喝酒,臉上滿滿都是對我的嘲諷,我心裡難受極了,沉聲說:“安雪晨,一切禍端因我而起,我希望你停止對別人的傷害,今晚,你要殺要剮我隨你的便。”
安雪晨挑了挑眉頭,眼底水波流轉,邪氣橫生,她看了看四周,笑著說:“別這麼緊張,我現在還不想要你的命,而是想給你機會好好和這家酒吧,和你昔日的好兄弟們敘敘舊。”
她的話音剛落,趙向前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我說:“大小姐,您開玩笑呢吧?我跟這個小逼高中生可不是什麼兄弟!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用卑鄙的手段逼我就範,我他媽早就把他給打死了!”
雷老虎則一臉陰狠的說:“不錯,我早就想收拾這王八羔子了,今晚大小姐您可一定要給我們親手教訓他的機會。”
趙向前立刻附和起來,高聲道:“就是就是!收拾這小比根本不用髒了大小姐您的手,我和老虎一定會把他整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他是誰!”
“何止,如果不把他五馬分屍,我他媽的難解心頭之恨!”說著,雷老虎抬起那隻被我傷過的手,惡狠狠地說:“這小王八羔子當初差點把老子的手給廢掉了!”
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個人,看著他們兇狠而厭惡的嘴臉,他們那痛恨而恨不得立刻把我殺掉的眼神,我感覺心一抽一抽的疼,我以為,就算做不成兄弟,至少我們能做到互不干涉,可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麼的恨我,對我落井下石。
安雪晨得意的笑著說:“王法,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昔日的兄弟!如今他們恨不得你死,你說,你可悲嗎?”說完,她望向趙向前,說道:“給我點根菸。”
趙向前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拿著吧檯上的一盒我見都沒見過的煙,連忙恭敬的給安雪晨點上。
安雪晨放下酒杯,慵懶而優雅的抽了一口煙,徐徐吐出一口煙霧,無比嘲弄的望著我,冷冷的說:“你不是說本小姐沒有在南京囂張的資本麼?現在向家和江家被我弄得焦頭爛額,向左無心管你,江家恨不得將你剁碎了餵狗,而你昔日最好的兄弟,現在又是我的人,他們為了討好我,不惜狠狠的羞辱你,你說,本大小姐究竟有沒有囂張的資本?”
我還沒說話,趙向前就立刻扯著嗓子喊道:“有!當然有!大小姐沒有的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