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不接受馴化。沒有什麼,比這再令他感到幸福和滿足了。
秦楚笑壓抑著自己心翻湧的情緒,他故作鎮定地說道:“咳嗯……那你,去把藥拿來吧。”
康正帝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去把藥端了過來。
秦楚笑坐起身,娥眉微凝,深邃的鷹眸深深地鎖著康正帝。他英俊的容顏絲毫沒有被病白的膚色影響,輪廓分明的五官凸顯的桀驁不馴又多了一份包容。
他說道:“我要你餵我。”
康正帝臉上有些微微的駝紅,她討好地端著藥喂秦楚笑喝下。他又說:“你以後不要再提那些人了,她們……沒有資格讓你介懷。”
康正帝從未聽過這樣的情話。她略帶驚訝地抿著笑意,說道:“好。”
康正帝躺在秦楚笑懷又撒了會兒嬌,秦楚笑深深地望著她:“等我生下孩子,我想參與你說得那個比賽。但是,必須允許男子也可以參加。”
“選入皇宮當樂師?你沒意見我也沒意見。”康正帝揚起眉,說道。
秦楚笑深邃的鷹眸眯了眯,略帶霸氣的怒意:“你還想幹什麼?”
康正帝趕忙裝作軟萌小貓那樣,抓著秦楚笑的前襟,用額頭來回蹭地討好道:“不想幹嘛啊——就是喜歡看你這樣吃醋。”
秦楚笑面頰上有些發燒,扳過康正帝的臉,對著她的唇便是一頓噬咬。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康正帝這才哄睡了秦楚笑,出門去處理正事。
暗衛和死士都查不清這井水之,何時被人下的紅花。藥囊被化在井水裡,也很難根據配比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
康正帝咬緊牙關,令喜太醫徹查所有後宮的井口。魏院判雖然被扣押,可她只道什麼都不清楚。康正帝看著魏院判,並沒有露出特別的喜怒神色,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
她低頭開始批閱奏章,先將要緊的批閱完畢,又騰出思緒,開始猜想。
魏院判是從先帝在位時候起,就在太醫院就職的。提升成院判,已經有四年之久。她為人庸,穩重,並無大才。醫術平平,升為院判,原也是因為她家世代從醫,前兩代都在太醫院。屬於背景穩妥,為人謹慎才破格提升的。
康正帝原本想著這些都是她的優點,留用便是。她在前朝,零零散散的換掉了許多人,有些不那麼棘要換的人,沒什麼大毛病的,留著也並無不可。以免引人非議:老孃剛仙逝,就把老孃的忠心老僕全部換了透什麼的。這種輿情,委實是不好聽的。
可是,康正帝哪曾料想到,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她面前使段。
能使喚的動魏院判的,自然不可能是康正帝身邊的這幾個男子。他們根基不深,用錢肯定是買不得魏院判開眼行事的。如若不然,這魏院判早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可魏院判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呢?鳳太后?孝惠太后?
這魏院判只跪在康正帝書案前,連汗也不敢擦。襦裙的對襟都被汗漬染溼了大半。可她連大氣也不敢出。
“想明白說,還是不說了嗎?”康正帝冷不丁地忽然發聲。
“陛下明察!下官冤枉啊!這紅花,真的不關下官的事!”魏院判老淚縱橫地說道。
“嗯,朕信你。”康正帝氣定神閒地靠向背後的鎏金蟠龍椅,她清冷的聲音像是在說什麼與己無關的事:“但是,朕也知道,你清楚是誰做的。令朕唯一不解的,是你這助人為樂的情懷!魏院判——在太醫院的年份,比朕的年紀都大。怎麼會不知道,謀害皇嗣,罪誅九族呢?即使知道,還要用全家性命去維護,這人若不是與你有大恩,就是這人攥著你最至要緊的人或者事。”
魏院判微微一怔,又慌忙跪伏於地,說道:“冤枉啊陛下!下官並不知情!下官實在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