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進退兩難了,他咬了咬下唇內壁的皮,聲音清澈地說道:“夕寶林是來找我們主子有什麼事嗎?”
康正帝和南宮紫晨在房裡,自然是聽見了若福的話。
康正帝微微蹙眉,南宮紫晨卻低聲說道:“陛下,虹夕許久沒見到您了,不若請他進來吧?”
“不了,朕送他回去。你專心抄寫,晚上朕要宿在你這兒。”康正帝伸握了握南宮紫晨的修長玉指,看著他清澈含情地鳳眸,淺笑著說道。
南宮紫晨輕輕的點點頭,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般芝蘭玉樹的翩翩姿態,就像羽毛一樣在康正帝的心尖上,擾的極癢。
康正帝眼看南宮紫晨便要坐回軟炕上,便忽然說道:“你過來。”
南宮紫晨不明就裡的向康正帝走去,康正帝伸一拽,又輕扯著南宮紫晨耳畔後垂下的髮絲,仰著頭吻上了南宮紫晨的薄唇。
這一吻對於她們二人來說,都似久旱甘霖,所以吻得難捨難分。直到康正帝面若桃花的輕靠在南宮紫晨的胸口,她才軟綿綿地說道:“我真的想你了。”
南宮紫晨微微喘著粗氣,他深深地吸吐了口氣,這才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陛下先去送弟弟吧,晚上……晚上臣侍再侍奉陛下。”
“你變了……若是以前,你必定是會故作正色地規勸我。”康正帝說的是當初她還是金玲的時候,那時候的南宮紫晨沒有這般逆來順受,尤其是在床下。
可南宮紫晨並不那麼想。他清楚地知道,當初他可以有恃無恐地規勸她,雖然是因為從小受到的禮教自是如此,可另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多少也是因為他那時候知道她有多喜歡自己。
如今,南宮紫晨再沒有那般的篤信。他學會了害怕,他體會過了患得患失,他品嚐過了絕望……
他很清楚,自從他明白了自己愛上了這個女子,他就開始變了。
“你也變了。”南宮紫晨幽靜深沉地說道。
卻不想康正帝眉宇間微微變了神采。南宮紫晨微微一怔,他又說錯了什麼話麼?
南宮紫晨看著康正帝離去的背影,心底又再度地掀起了巨浪。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究竟有哪裡不對,為何康正帝的神色有了變化呢?
南宮紫晨對康正帝的性情揣度,再不像她還是金玲的時候那般心裡有數。他現在只能惴惴不安地坐在軟炕上,心思不寧地重新搦管操觚。
南宮虹夕看著康正帝一身瑪瑙色織金錦,從承暉堂雍容的走了出來,嘴角微微向一側翹著。若是說南宮紫晨之於康正帝來說,就是一劑讓人看了就容易動情上癮的毒藥。那麼康正帝之於南宮虹夕,便也就是這樣的存在。
南宮虹夕身著白底釉紅色祥和紋的古香緞長衫,下頜微微收起,雙眸如同坐在食盒前,看著肉罐頭的忠犬那般散發著狼綠之光。
他忍不住輕輕地咬了咬下唇,露出一點點埋怨地小神情。
康正帝走上前去,伸出右,南宮虹夕趕忙就緊緊地握著她的小。像是小情侶那樣十指交扣著,來回擺盪。
許久之後,康正帝這才問道:“怎麼?沒什麼話要跟朕說?這麼安靜可不像你。”
南宮虹夕嘟了嘟嘴,咕囔著說:“想說的太多了,都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沒等康正帝說話,南宮虹夕忽然止住了腳步,緊張地問道:“傷口痊癒了麼?”
“唐越的醫術,你應該放心。”康正帝緊了緊牽著的,以示傳遞安心。
南宮虹夕一想到康正帝這是為何而病重,又是為何而住在了延禧殿,心底就醋意翻滾。
“這十來天陛下都宿在延禧殿,若不是唐修儀醫術了得,別說臣侍會不會挑理了,那些官們就不能輕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南宮虹夕薄唇微微地翹著,一臉的不滿情緒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