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操心,倒是旁的事情,想得挺多。”康正帝躺在蕭燼旁邊,也不敢摟他,她生怕怎樣碰他,他都會疼。
蕭燼看著康正帝,像是知道她心所想似的。他伸穿過康正帝的頸項,說道:“陛下……”
“你別動,你別動!”康正帝嚇壞了,趕忙將蕭燼扳過身,說道:“唐越說了,讓你平躺著,你就不要亂動了,萬一肺裡的木刺遊移了……”
蕭燼抿了抿蒼白的嘴唇,說道:“可是……我想摟著你。”
康正帝想了想,將蕭燼的胳膊開啟,自己依偎在他的臂彎裡,說道:“這樣,就可以了。”
蕭燼的眼角滑落了一顆滾燙的水珠,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明明並沒有覺得悲傷和難過。
“陛下,你能不能陪臣侍說會兒話?”蕭燼問道。
“你說吧,少說幾句,等你病好了,朕天天陪你說。”康正帝將臂輕輕地搭在蕭燼的腰上。
“哥哥發脾氣,陛下可知道為什麼?”
“嗯?”康正帝愣住了,問道:“他不是因為朕讓他去請你mei mei,結果不願意去,又擔心後宮之,有人會趁害你。所以,想要親自照顧你,而你又不肯,才生氣的麼?”
蕭燼緩緩地呼吸著,又氣若游絲地說道:“並不是。”
康正帝納悶了,她抬起頭,看著蕭燼的側臉,幫他擦去了眼角的淚漬。
“哥哥自從找到了我,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我,和風語閣上。而如今,我不需要他的照顧,對他來說,就是將他一個人推了出去。”蕭燼堅持著說完了整句話,又開始微微的咳嗽起來。
“你別忍著不咳嗽,也別咳嗽的太狠,你這肺……”康正帝有些氣惱自己的無力,繼而說道:“無非就是讓他去找你mei mei,讓別人去請……朕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風語閣是朕的耳目。況且,他一個清白的公子,天天在朕的寢殿裡,再怎麼說,都不好聽。”
蕭燼抿了抿唇,再沒有說其他的話。
次日,獨孤染珂出宮去請了夜留殤。而他坐著馬車出長樂門的時候,卻碰巧看見了禮部尚書府上的車輦停在了門口。
獨孤染珂倒也沒多想,便與之擦身而過。
公孫琪越一副皇帝公爹的氣派,趾高氣昂的下了馬車。他換乘鳳太后專門為他派來的八鳳首轎輦時,也沒有絲毫的虛禮。
這四角有雙鳳首的轎子,是鳳太后特有的儀制。何宮侍看在眼底,臉上卻沒露出來半分微詞。
公孫琪越的本意,其實是想端好威儀的架勢,不要給鳳後落了臉面。可是,他的出身,畢竟是奉國公府庶女的嫡子。他這樣的做派,非但沒有起到任何張臉的作用,反而叫人看去卻生出了更多的腹誹。
“哎呀,親家公,何須行此大禮呢!”鳳太后虛扶了公孫琪越一把。
“鳳太后寬厚,可是臣夫這禮數還是不能缺的。鳳太后近來身子可還爽朗?”公孫琪越心都是汗,可他不能讓人看出他心底的不踏實。
“哀家這身子骨,都是老毛病了,爽朗不爽朗的,也就那麼回事。”鳳太后聞到了公孫琪越身上淺淺地龍涎香味道,忍不住又有些胃裡抖擻。
公孫琪越噙著貴夫的禮貌式淺笑,說道:“倒是犬子讓鳳太后操心了。”
“鳳後儀態大方,都是親家公教導有方。讓哀家不省心的,只是陛下罷了。唉……咱們好容易見上一面,不提這些讓人傷神的事。”鳳太后說著,就扶著額頭,擺出一副十分頭疼的樣子。
“哎呀,這些惱人的事情,鳳太后就叫犬子去操心好了。您是真正該享清福的人呢!”公孫琪越堆著一臉的笑意。
誰知,他這樣的恭維,卻沒把馬屁拍到位。鳳太后心底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