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奔,她裙子上泥點的高度經常令她的貼身女僕感到絕望。如今她已經很少回去了,但她的夢裡卻常常響起那呼嘯的北風。儘管羅琳經常對別人說成都是她待過的最迷人的城市,但她的心裡卻從未真正喜歡過這座鳥語花香的慢節奏城市,她永遠只屬於荒蕪寒冷的英格蘭高地。而現在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和姚漢寧一起回到故鄉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客觀來說姚漢寧並不是會讓羅琳心儀的異性,他缺乏羅琳一貫所欣賞的那種冷酷無情的幽默與機智,除了偏執的愛情外他幾乎一無可取,可她偏偏就這麼熱烈的愛上了他,一切發生的是那麼自然而然。一直被恐懼和咒語所折磨的羅琳心中重新燃起了對生的熱望,她要活下去,無論如何她都會拼盡全力從這場陰謀裡走出去。
羅琳聽從土肥原的命令回成都已經有一週了,這一週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國齤民黨和紅軍的戰事出現了逆轉,程濤受傷成了植物人,泉鏡花找到了陰差的令牌,可她卻一直沒有得到他的下一步指令,她想不清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土肥原讓她放棄計劃回成都到底是因為什麼。雖然她清楚自己不是老謀深算的土肥原的對手,但她仍下定決心要和他周旋到底,她絕不會再甘心受他的控制。但比起土肥原,此時真正讓羅琳感到不安的是泉鏡花。
這次從重慶回來,羅琳明顯的感覺到泉鏡花與從前不同了,這並不僅僅是指他力量的增長。其實泉鏡花一直都稱不上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僅僅是日本人的秘密實驗室培養出來的工具,他沒有人的意識也沒有人的感情,他就如同一柄嗜血的寶劍一樣,雖然可怕卻完全在土肥原的控制之下。而現在羅琳卻能感覺到泉鏡花的自我意識似乎在漸漸覺醒,他開始有了自我的追求,這意味著他在逐漸變成一個真正的人。但可怕的是從來沒人教過他正確的是非觀,沒有任何道德規範可以約束他,但他卻擁有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一旦他決定恣意妄為的話,那將絕對是一場災難。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了,咆哮的狂風聽上去似乎要把天地萬物全都摧毀一樣,被風吹落的樹葉猛烈的撞擊在窗欞上,天上滾滾的烏雲中現出一道道樹枝型的閃電,一場傾盆大雨馬上就要來到。
這時屋裡的電話猛然撕破黑暗響了起來,羅琳被那電話聲差點嚇得跳起來,她把手按在胸口深呼吸幾下才勉強緩和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電話蟄伏在黑暗裡有規律卻側耳的鳴響著,它隱藏在黑暗中的輪廓透著一種不祥的意味。羅琳鎮定了一下走到電話機邊接起了電話,她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因為只有一個人會打這部電話。
“喂,閣下你好。”羅琳接起電話說道。
電話那邊一時沒有人說話,呼嘯的風聲重新充滿了房間,羅琳捏緊了聽筒站在黑暗裡,片刻後聽筒裡終於傳來了土肥原略帶沙啞的聲音:“泉在嗎?”
“他不在,”羅琳答道,“您知道的,最近他找到了陰差的令牌,他每晚都會出去尋找使用令牌的方式,他想在這裡開啟地府的大門。”
“你們出發前我告訴過他,他的主要任務是為你提供鮮血,並不是真的要他開啟地府的大門,他現在為什麼這麼熱衷於這件事?”土肥原說道。
“我不知道,”羅琳答道,“如果您對此感興趣的話,您可以自己去問他。”
土肥原沒有再說話,羅琳鼓足了勇氣說道:“閣下,在我來四川之前您曾經承諾過我,我的任務只是儘量挑撥劉湘和南京方面的關係,然後抓住合適的時機勸說劉湘和您合作,完成這一切後您就還我自由。現在是您自己放棄了這個計劃,那麼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希望您能履行您的諾言,解除我身上的血咒,同時把你手裡那些關於我的照片還給我,我們從今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羅琳說完這番話後,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土肥原的回應。
土肥原慢